每到臨開學的日子,空氣中總會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類似於迷惘的氣息。
誰也沒有留意到,在這座城市的最高峰站立著一名少女。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如墨的黑發簡單紮成馬尾。英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白皙的臉蛋如同雞蛋膜一般吹彈可破。又長又密的睫毛若有所思的眨了一下。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悲傷。但是一瞬間又被冷傲孤清的氣息所覆蓋。她負手而立的站著前方。記憶定格在某個時間。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仍在望著前方。似乎前方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
流璃抬頭望了下天,勾起一抹微笑。一笑百媚生,乃傾國傾城。
奕,你過得還好嗎。又是秋天的日子,快開學了,我懷念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的日子了。我懷念我們一起比賽遊泳的日子了。沒有了你,所有都仿佛失去了意義。流璃後退了幾步,抬眸望著旁邊這棵鬆柏樹。你還記得麼。這棵樹是我們一起種下的。你說過做人要像鬆柏一樣經得起風吹雨打。必須強大自己。隻有學會堅強,才不會被人欺負。我做到了,我學會了堅強。你呢,你在哪。可有曾想起我?可有忘了我們隻間的約定麼。流璃緊抿著唇,好看的眉頭仍在緊鎖著。
這些年她派出去尋找他的人也不少,可是仍猶如大海撈針般沒有消息。像從此消失了一般。
流璃甩了甩頭,把這些擾亂自己多年的思緒拋開腦外。
沒有了奕,她還是得去堅持學業,因為她們約定過要堅持到最後。
夜幕降臨,街上一片絢麗,燈綠酒紅的街道上顯得特別繁華。
“我不會同意的。”客廳裏傳來一陣低吼。坐在淡藍色的沙發上風貌仍存的貴婦身體此刻正氣抖著。那陣低吼正是她發出的。仔細一看,這貴婦眼眸間的神韻跟流璃有幾分相似,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可想而知她年輕時候樣貌是如何風華絕代。
流璃抬起雙眸望著自己的母親華穎。對於她的反應流璃則是見怪不怪。畢竟這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個說法了。華穎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忙把頭偏向旁邊。流璃看見她如此便收回了視線。
“我知道你有義務對我的人生負責。但是,對我的人生負責不代表你要操縱我的人生。我的人生自能自己做主。這次,我是告訴你一聲,沒問你同不同意,況且,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搬出去。”流璃清晰的聲音響落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回到房間,反鎖上門,看著這奢侈豪華的房間,繁複的燈飾卻發出了冷冽的亮光,四麵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牆壁上的名畫裝飾卻怎麼也遮不住房裏的壓迫和冷清。
流璃坐在床邊,舉起右手撫摸著掛在自己頸脖上的琉璃星。眼睛不禁流露出悲傷。
沐流璃,世界首富之首的唯一繼承人。聽說在出生的那個時候,自己父親正好在拍賣由國內頂級飾品師設計的一條項鏈。名為琉璃星。拍賣得手後,送給了流璃。因此改名流璃。
在流璃7歲的時候,父親消失了好久,母親告訴她,父親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遠行,大概很久不會回來。同時陪伴著父親的律師叔叔來到了自己的家,不知道在宣讀著什麼。隻是在念完以後,年幼的流璃明顯感受到了打擊。抓住她的小手不禁的緊了又緊。
在律師叔叔走後,母親突然癱軟在沙發上,臉龐扯起了一絲苦笑。嘴裏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到最後你還是沒有放下她,你還是選擇要她,哈哈哈哈”對於母親突然的昂頭大笑,流璃隻是呆呆的望著她。因為她沒見過自己一向溫柔的母親突然如此。在往後的日子裏,母親對自己卻不聞不問,不管流璃怎麼逗,怎麼哄她都不會笑。甚至連看也不想看她就把她打發給家裏的保姆。
流璃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母親生氣的。
她的童年就這樣過去了,除了那個記憶裏消磨不散的人。那個很愛自己的人讓自己永遠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