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一進那雅間,我便被那開著的小窗外的風景吸引了。窗外的街上熙熙攘攘,雖然天黑了,但因為年關將至,卻依舊有許多商家點著燈籠,等著過往的人們置辦年貨。已經有按捺不住的孩子早早拿了煙火在手中,笑著,鬧著,我甚至覺得,成為這樣一個渺小的人,有著自己微不足道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趙纊霖坐了下來,看著對麵那個女子豔羨的眼光,有些驚豔的感覺。也許是被那眸中的流光溢彩所迷惑吧。她驚喜的表情就好像一陣清新的,有著雪的味道的風。吹散他心中的焦慮。
她靜靜看著世界,而他靜靜看著她。
誰知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對著他一板一眼地教育道:“你看,這街上的人裏麵,有人哭,有人笑,眾生芸芸,皆有自己的傷悲快樂,可是還有那麼多人,選擇堅強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所以,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說是吧?”
窗外的光柔軟地鋪在她的臉上,他的心中也一下溫暖了起來。雖然自從那日看到她那麼勇敢傾盡全力幫自己後,他便決定無畏地迎戰,可是看到她這樣關心自己,他更加覺得勇氣滿滿了。
他點點頭,微微笑笑,想說什麼,卻搜索不到用什麼詞回她,半晌,也才說了一句:“放心。”
這注定是個,溫暖的夜晚。
“霖,昭儀娘娘,我和炎有些事情耽擱了,你們等了很久麼?”莫澄嵐推門而入,看到趙纊霖那柔軟的眼神,一瞬間有種猜想,霖對麵前的小丫頭,非比尋常。
趙纊霖回過神來,搖搖頭,示意莫澄嵐和樂正炎下座。
“對了,翰林大人和將軍也別叫我昭儀啦,就叫我刺兒就好了。”我聽著他們這樣叫我覺得怪別扭,便提議道,誰想趙纊霖立刻黑了下臉,冷冷地說:“叫堇兒。”
“喂,你……”我不知道他又犯什麼病,卻被他的黑臉威懾,氣的不再看他
樂正炎和莫澄嵐對視了一眼,尷尬地對我笑笑,說:“微臣等,不敢逾越。”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我們一行人商量對付那個奇怪黑衣人的計劃。討論了一個多時辰,我們的方法終於製定好了。我也忘了剛才趙纊霖的莫名其妙。相反,越來越記起來,我還沒用過晚膳。我伸手拍了拍肚皮,衝我的“肚皮兄”說了聲抱歉。
趙纊霖也早都注意到她一臉委屈揉著自個兒肚子的表情,卻因為剛才的事情,想要好好罰罰她。他想到她總是不忘記自己作為“刺兒”這件事,心內便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了解,她不肯釋懷的原因是什麼。
因此,等了很久,他才開口:“小二,上菜。”
他明顯看到她聽到“上菜”兩個字時,她的眼中冒出點點精光。看著她滿足吃飯的樣子,他突然有些釋懷,便伸手也準備吃些東西。卻不想剛夾了一塊鱸魚肉,便被她手腳利索地攔了下來。
“你的病是不想好了麼,鱸魚也敢吃。”隻見她皺著鼻子抱怨道,順手撤了他眼前的酒盞,然後喚來小二,點了些清淡又簡單的菜色。
趙纊霖冷眼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嘮嘮叨叨,嘴角明明向上勾了勾,嘴中卻抱怨著:“女人們真是麻煩。”
樂正炎聽了這話,拍拍他的肩膀:“霖,這麼好一個嫂子,你就偷著樂吧,上次我在營裏喝的酩酊大醉,也沒聽到伽兒說一句貼心的話,更別說這樣照顧我了。”
趙纊霖聽了笑笑,卻說:“若真讓伽兒入你的門,怕你就會煩了。”
“我,我發誓,我一生一世都不會煩的。所以霖,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吧。”樂正炎聽到這話巴不得立刻巴結自個兒的未來大舅子,便賭誓說。
趙纊霖可不買帳,拿了茶盞微微啜了一口道:“朕還不想你這麼快變成朕的妹夫,再等兩年好了。”
於是屋內的三人便聽到樂正炎的慘叫聲。
就在此時,羅正突然在門外催促著。聲音聽起來又擔心,又著急。他說:“皇上,快些回宮吧,宮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