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聽見玉元又開口:“來,弟妹,莫讓個下人壞了興致,這酒,你可是躲不過去。”
我一聽這話急的都要跳起來,卻隻能眼看著自己離他們越來越遠。
餘桑青的紅唇已經挨到酒杯,若是碰到那酒,紅唇也會變白了吧。
就在這時,一直堵塞在我喉嚨的那幾個字忽然脫口而出。
“別喝!”
這下大廳安靜了下來,都定定看著我。我忽視自己重新開口,發聲的喜悅,平複了氣息,又費勁地吐字:“那酒,那酒,有毒的。”
說完這麼幾個字,我如釋重負,而大廳內,也充斥的悉悉索索議論的聲音。
“嗬,三弟,你還不快管管你房內的丫鬟。”我看到玉元麵色陰森地說。而玉墨軒也有些疑惑地看著我。隻有我知道,玉元此舉實則為了拖延時間,我分明看到他想要悄悄將手中酒壺內的酒都倒走。再看看,本在他身後替他拿著酒壇的玉兒也跑了,定是銷毀毒酒去了。
而餘桑青又怎會相信我的話,隻見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隻當我是為了壞她好事,將酒杯遞到了嘴邊。看著這情況,我趕忙衝上前去,奪了她的酒杯,將那酒一飲而盡。
“不要!”玉墨軒趕忙衝上前來製止我,卻已來不及。再看看玉元的臉,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的一塌糊塗了。
“刺兒,刺兒,你快吐出來。”玉墨軒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眼中滿滿的都是關切。經過他這幾下輕拍,我還真吐出來了,隻不過喝下的是白,吐出的是紅。霎時間,大廳騷亂了起來,玉王府的士兵將玉元團團圍了起來。
“父王,你真的準備,用玉王府的親兵,對付自己的親兒子麼?”玉元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暴露,不怒反笑,尖銳的聲音在大廳內不斷回蕩著。
“你這個孽畜!竟然想殘害自己的弟弟。”玉王爺氣的一手捂住胸口,大聲嗬斥道。
再怎麼樣,眼前這個人,也有自己身上一半的血緣。
即使他在府中做假賬,與那大管家狼狽為奸。即使他步步緊逼謀劃著自己頭上那一頂“親王”的烏紗。即使他趁自己生病,在自己的藥中加入五石散……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隻當看不見,卻再也無法容忍,他竟然連玉墨軒都不肯放過。
自己給他的東西遠比那頂烏紗值錢,整個江南地區的商權,先皇賞賜的免死令牌,卻始終滿足不了他的願望。
隻見玉元有些癲狂的大笑起來,道“父王,您這可就說錯了,我何止想要殘害自己的弟弟,還想殘害我的父親,您呀。”
而玉王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玉元大聲罵道:“今天這裏有那麼多叔叔伯伯,你也不怕被看了笑話!”誰知玉元聽了,反而變本加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看我的父王,死到臨頭都這麼會說笑話,一個王府的長子,母親是堂堂二品誥命夫人,一直活到二十歲,頭銜卻依舊隻是“長子”,我在各位叔叔伯伯眼裏,不早都成笑話了麼。”玉元越說,口氣越狠,眼中早已沒有了正常人的光彩,盡是陰鷙之氣。而大廳哪裏還有歡騰的氣息,所有人都憤憤看著玉元,卻在那冷兵器的光芒下不敢多說什麼。
“好,本王今天就坐在這,本王親眼看著你怎麼殺了本王,殺了你弟弟。”玉王爺狠狠坐在椅子上,大口飲了一杯酒。
“嗬,我的父王,您不疼我,可是我還有外公疼我不是麼。”玉元眸光一閃,微微笑笑,大聲朝門外道:“來啊。”隻聽得門外皆是鎧甲的聲音,寒意森森。聽得眾人又是一個寒顫。
看著自己搬來的救兵裏三層外三層將王府包圍了起來,玉元得意的笑笑,繼續發號施令:“給我將玉夏和玉墨軒拿下!”話音剛落,便聽得士兵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