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北門外，已經找到李相的馬蹄印了。”突然門外有士兵來報。
“傳朕旨意，”趙纊霖扶著額角的手慢慢放下來，“找到鎮西將軍的人，賞良田萬畝，黃金千兩。”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取下李相人頭者，黃金萬兩，加官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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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覺得頭痛欲裂，痛著痛著，意識竟然清醒起來。就連身邊的對話都變得清晰。
“醒了啊。”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李相。我隻有氣無力地答：“多謝李相的盛情款待。”晃了晃頭，想把眼中那些重影都晃走。打量打量身邊的環境，我竟然端坐在鴻音橋上。下了這橋再往北走，就出了皇城。
“嗬，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子還想和我鬥，就憑你們那些小把戲，都不配入我的眼，說來鎮西將軍也是個有膽有謀的人，要不是棲錯了枝，飛黃騰達也是極有可能的。”李相好歹算轉過身來，撚著胡子說道。語氣也有些激動。
“嗬，聽李相這口氣，想是敗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吧。”我隻當沒聽見他那些話，說著我的猜想。突然我看到他臉色驟變，心中不禁欣喜，果然，李相即將戰敗。
“敗走麥城又怎樣呢？好歹老夫也拉了一個替死鬼不是麼，況且，以將軍和皇上的交情，將軍您說不定還是我的貴人，是我的護身符呢。”李相眸中精光一閃，陰陰笑著。
“相爺，不，不好了，趙，趙纊霖他們已經在朝這邊走了。”突然一個小兵急急忙忙來彙報。
“我就知道，那個孽畜會告訴他，不過告訴了也好，我就是要在這裏，恭迎皇上。”我注意到他的語氣中有一瞬間悲怮，卻一閃而過。過了半晌，我便被他撕住頭發，從椅子上伶了起來。
“喲，皇上來了，可不巧，微臣這手裏有隻小猴子，無法向皇上行禮。”隻聽見他幽幽地說，撕在我頭發上的手也愈發狠了起來。
“說吧，你想要什麼。”趙纊霖壓抑著怒火冷冷發問。
“嗬，微臣其實啊，就是一個耍猴的人，看著猴兒表演的好，皇上便多給點賞賜，若是覺得不好，微臣便殺了這隻猴兒。”他撕住我頭發的手開始搖擺起來，我隻覺得一陣眩暈，心裏對那個“猴兒”的比喻萬般無奈。
“說吧，你想要什麼？”半晌，趙纊霖緩緩開口。
“簡單，快馬一匹，幹糧，水，免死令一張。”李相有恃無恐，便想獅子大開口。
“不可啊，皇上，今日若是縱容了此人，便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我聽到那邊有人勸道。
“給他準備。”趙纊霖一揮手，製止了底下的議論聲，而我更是嚇得睜大了眼睛，他就這樣答應，甚至都沒有絲毫猶豫。心中隻一暖，卻了解，我不能讓他這麼做，否則，若是李相到了邊陲，再掀風雲，那麼這麼久的計劃，全都白費了。
“嗬，不過，趙纊霖你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糾葛。老夫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哼哼，不過，這猴兒耍的不錯，來，謝過這位客官了。”李相又操控著我向趙纊霖鞠躬。
我心中一陣膽戰心驚，問李相：“你怎麼知道……？”卻不想那老頭陰陰笑了笑，道，“老夫知道的事情多了。”
眼看著馬匹和免死令都準備好了，趁著趙纊霖在免死令上簽字的空擋，李相的手也放鬆了些，我用盡力氣，將李相逼到了一處失修的柵欄邊。
“你這瘋女人，你不要命了麼？”李相想掙紮出來，我卻死死堅守不給他機會。
“堇兒，不要！”趙纊霖看到剛剛自個兒簽字時那顫抖的手便知道他多害怕失去這女子，此刻看到她這樣趕忙衝上前去，卻不料，手中隻抓住一抹存著她身上味道的香風。
“趙纊霖，希望，我們來世還有機會再見！”我努力笑了笑，眼看著他的手就要觸及到我，一咬牙，便用盡全力，將李相甩向了那空隙。
“嗬，本來覺得最壞的打算是與趙纊霖死在一起，卻不想現在卻和這家夥死在一起。”我的腦海中無奈地閃過這個念頭。
而那樣湍急的水流，讓我看不到他心碎的表情，讓我聽不到他那聲：“堇兒。”我隻聽得“噗通”一聲，世界開始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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