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睛在說:“多謝!保重!”
上了馬車,趙纊霖便對馬夫吩咐道:“去醫館。”說罷,便替我緊了緊衣服,然後準備擁我在懷裏。而我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他,想要坐回我的位置去。
“邵姈堇你幹什麼!”趙纊霖似是有些怒了,朝我吼道。我定了定,然後才從牙關中擠出幾個字。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說:“衣服,濕。別,弄濕,你的……”還不等我說完,他便狠狠將我拽入懷裏,然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邵姈堇,從現在起,你閉嘴!”
然後呢?然後我便和著那淡淡的龍涎香味,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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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邵公子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差了!”郎中吩咐了櫻兒去喂她藥,然後朝趙纊霖說道,心裏無比心疼這個小丫頭。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又道:“公子若不想以後邵公子連夏天都抱著火爐,還煩請多照顧照顧他吧!老夫今天可以醫他,但是請公子務必謹記,這次醒來,邵公子身體隻是一副皮囊了。能活到過三十歲,便是福氣了”
趙纊霖聽到郎中如是說,心中突然生起莫名的氣來,他握緊拳頭說:“她不會,我會找太醫為她診治!”看著床上那個慘白的小臉和在他懷中瑟瑟發抖時的樣子,他好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拉住她,好後悔自己當時說了兩個時辰。
“皇上,你應該不知道,你那些太醫院的老頭子們,有一半是我的學生吧!”老頭一哂,揚起頭來嘲笑。旁邊兩人聽了這話都有些詫異,不知這麼個老頭還有這種來曆,並且還猜到了趙纊霖便是當今聖上,而趙纊霖聽了這話,則心急如焚。一錘錘在了桌子上。
“皇上,以後邵公子凡是雨雪天,霧天,初春,深秋,隆冬,身體都會不適。在宮中,還是請公子多多照顧吧!”郎中搖了搖頭,說罷便讓櫻兒伺候著她去泡藥浴了。--------------------------------------------------------------
自從那日的事端後,夜行軍的訓練進度節節報喜。我再去審查時,和他們的關係也緩和許多。我也慢慢了解,他們心中並無大惡,隻是被那些食骨剝皮的貪官們欺負怕了。
而宮中呢,趙纊霖放了我六天的假,但是送藥水的人也越來越多。為了逃避那些苦澀的藥水,我要麼就打著訓練的名義不回宮,要麼就去城中的醫館坐坐。那醫館的老頭與我聊得甚來,每次去了醫館還會備些阿膠,配了小甜點與我吃。
“糟老頭,你就不怕這麼吃下去,我把你吃窮了啊?”我拾起一塊阿膠,調侃著。郎中本姓曹,我卻偏愛叫他糟老頭。他總讓我有一種很溫暖的家的感覺,所以除了與宮中那個怪人下棋,我也喜歡去那醫館,與糟老頭聊聊天。“哼,我出一次診,掙回來的診金都夠給你熬一年阿膠的知不知道。”那老頭甚是不屑,對我說道。“是呀是呀,但是師傅出診呢,太胖的不診,太瘦的不診,一年能接兩次診都不錯了。”櫻兒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插了嘴默默調笑著。
“哎呀,你是不知道,太胖的人必定懶,貪,太瘦的人必定工於心計。老夫定有自己的道理嘛。”糟老頭兩眼一翻,為自己辯解道。我這才知道,原來這老頭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