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見這妖女語氣不善,雖然平時有說有笑,與他也多有笑意,但在關鍵時刻卻是冷漠異常。
墨寒深知這妖女絕對是能做出那一拍兩散之事,他終究是不願葬身在此,略微猶豫之後,還是妥協了,隻是口氣生硬地道:“哼,你最好快點。”
千尋見墨寒口氣雖硬,卻是已然答應,不由地展顏一笑,道:“真是個呆子。”她本就姿容絕美,如此一笑,當真堪比雪蓮綻放,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墨寒瞧得一呆,臉色一滯,隻覺得眼前這妖女竟是如此好看。
千尋被墨寒如此一瞧,臉色微紅,輕聲碎道:“喂,你看夠了沒有。”
墨寒頓時驚醒過來,臉上大為尷尬,忙幹咳了一聲,才將頭轉了過去,然而心中卻又不由地一陣狂跳,暗想著:這妖女長得實在是好看至極,今後得格外注意才是,否則又要著了她的道了。
剛一想罷,忽然,墨寒隻覺得腦海裏一滯,一陣吃痛。毫無疑問,定然是這妖女搞的鬼,墨寒頓時回過頭去,緊盯著她,輕聲罵道:“你這是幹什麼?”
千尋道:“哼,讓你又在那想我的壞話。”
墨寒想起這妖女心思極為活絡,似乎還能隱隱覺察出旁人的心思,大感後悔的同時,隻覺得與這妖女呆在一處,渾身不自在,仿佛所有心思都瞞不過這妖女一般。
墨寒可不願瞎想下去,這時隻聽那妖女又傳來聲音,道:“你放心即是了,到時候你把人引開,隻管先行回黑風嶺去,明日天亮前,我必定會去找你的。”
墨寒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千尋見狀,微微一笑,也不再理會墨寒,隻管從她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墨寒一看,他記得沒錯的話,這瓶子裏裝的應該是赤血膽汁。
這時,千尋又從乾坤布袋裏掏出一小截黝黑色的靈木,約有食指般粗細,一掌之長。這靈木不知是何材質,墨寒也看不出它的來曆,隻是見這靈木前端頗為圓鈍,不知是何用途。
墨寒有心想要發問,想起剛才與這妖女的關係,硬生生地忍住了。
千尋看了他一眼,這才打開那裝有赤血膽汁的小瓶子,然後用那截靈木滴入瓶子中,隨後竟開始在地上刻畫起陣圖來了。
墨寒一驚,沒想到這妖女竟然是打算刻畫陣圖。
墨寒師從器靈,修行煉器一道,自然也需要精研陣圖,他雖然接觸的陣圖不多,但也知道陣圖一道比起單純的煉器師,要高深許多,沒想到她竟然是打算以陣圖的威力,去引出那妖狐。
千尋陣圖的刻畫,極為謹慎細致,每一筆卻又異常流暢,顯然她在此道上極有造詣。
墨寒驚歎的同時,見她陣圖相當複雜,已然超出了自己能夠理解的範圍,不由地大為好奇,當然能夠用赤血膽汁刻畫陣圖,想來這妖女也算是大手筆了。
大約一刻的功夫,陣圖終於完成了。
這陣圖雖然不大,不到數尺,但頗為精細,看起來亦是相當不俗。千尋的臉上眼見陣圖完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又看了看天色,眼見時辰不早,便道:“好了,你現在趕緊去將那些人引開,到時候我便會施展陣圖的威力,逼那妖狐出來。”
墨寒見這妖女信誓旦旦,當下哼了一聲,這才走向不遠處看守在荒窟外的滴血洞眾人,隻是不禁意間,他回頭一瞥,卻看到那妖女咬破了自己手指,幾滴鮮血緩緩地滴落到那陣圖之上。
墨寒心中不由地一驚,隻是來不及多想,這時遠處的鶴行者已然發現了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