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前任的靈魂,腦中有些發脹,混混沌沌的。
在嘈雜的人生中,朱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待到他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笑吟吟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坐在了床頭。
休養了三日朱風才下了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娘擔心他甚至虛不讓他下床。
唉,初來明朝乍到的,還是入鄉隨俗吧。
不過他也反抗不了不是。
三日後,終於打開了房間的木門。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農家小院,有二十米寬,十六七米長。院子裏有土房子六七個,還有一個牲畜棚,裏麵有一頭老黃牛在慢悠悠的咀嚼著草料——這個黃牛應該就是把前任朱風害死的肇事牛了。
朱風處在偏東的一間房子,由於是早晨,太陽被遮擋在身後。
在房間裏呆的久了,他不太適應外麵的亮光。用手遮擋住眼睛,半晌才好些。
然後打開院門,才發現院子是建在一個半山坡上的,整個村子就是依山而建。向遠處眺望,散落的房子院子就像梯田上的茶樹,錯落有致的建在山坡向陽的一麵,朱風轉身向小山頂看去,那裏隻有一個古色古香的廟堂,從記憶裏知道那是朱氏祠堂。
朱風的母親從廚房裏出來,低頭在圍裙上抹了幾下濕漉漉的手,正好看到朱風怔然的在院子門口發呆,口中的道:“風兒,在門口站著做什麼,病剛好,要小心在受了涼。”雖是責怪,語氣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疼愛和關懷。
“沒事,娘!我身體好著呢!”經過了幾日的朝夕相處,朱風的嘴皮子利索的很,甚至口氣中有著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嗲勁。
“那也要小心些才是。正好,你快在院子裏的石盆裏洗把手,要吃飯了。”朱風的母親催促一聲,又轉身進來廚房。
朱風洗完手臉,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大家夥幾乎都到齊。等到朱風的母親忙裏忙外的把飯菜筷子準備好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正式開動了。
吃飯的餐桌是個大方木桌,擺在院子的堂屋,也就是唯一一間麵向南方的正屋。
正首的位置坐著的是朱風的爺爺奶奶,老爺子名叫朱明昌,為人很古板,不善言笑,是個地地道道土裏刨食的農民。
左下首坐著的是大伯一家子,大伯名叫朱賢良,長的是明額大耳,臉方鼻潤,再加上是個讀書人,猛地一瞧,還算儒雅。大伯還有個兒子,大朱風兩歲,叫朱成世,長的活脫脫像極了他爸,方頭大耳,此刻正坐在他母親旁的椅子上不安扭著屁股。
至於他們倆上次為何沒有出現,因為大伯朱賢良是個讀書人,而且還是個童生。在明朝,捧文抑武,‘士農工商’中的士排第一,讀書是個光宗耀祖的職業,沒錯,就是職業。不知道有多少人窮極一生都在苦讀不輟,隻為考秀才中舉人。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所以要溫書苦讀的大伯就不能出現在朱風的病榻前,而且病者也晦氣,讀書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呐。
至於堂哥朱成世沒有出現,那是因為他性子野,不知道那個時候跑到哪裏玩兒去了。
右下首就是朱風一家,這裏重點要說的就是朱風的老爹朱賢德,要說朱風病好的這麼快,還要把功勞分一半在朱父朱賢德的身上。朱風落水被救回家之後,就生了及其嚴重的風寒,高燒不退,整整兩日。最後上門的郎中給開了一副極好的藥,極好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極貴。
家裏的銀錢七湊八湊才夠買幾副,並且還少了一味主藥的情況下。這味主藥就是至少藥齡十年的人參。無奈家裏實在是拔不出錢了,不過幸好,朱風的父親朱賢德是個獵戶,上山入澗的,雖不是藥農,但是一些特別名貴的中藥還是認得。經常在偏僻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珍貴的藥材時,就會留心記下位置,要是以後要使銀錢的時候,就挖個一兩株回來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