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將天邊的雲彩和近處的高大樹木染得金黃金黃,天空中不時的有幾隻飛鳥叫喚幾聲,昭示著黃昏的來臨。
靜靜的大道邊傳來了一陣馬蹄沉悶,軲轆嘎吱的響聲,那是一輛窮苦人家使用的破舊的大篷車。
雖然有馬兒奮力前行,但沉重的篷車還是猶如老牛耕地般優哉遊哉的走的極慢。
隻見駕座上兩人揮汗如雨,一個臉上長滿蔥蔥黑須,一個麵白皮薄,白裏通紅。兩人看起來像是父子,一個四五十歲,一個十四五六歲,麵貌長相甚是相近。
“又一隻!”中年男子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耳光,看了一眼手掌不由得長歎一聲,手掌上溢出殷殷紅血,看掌心裏的動物,赫然就是一隻蚊子。
山間不比城市,隻是走了幾步就被這群吸血鬼包圍,若不是還需嚴謹注意前麵,找準方向,隻怕自己也如同兒子一般渾身裹個嚴實。
“爹···”厚黑的皮襖裏傳來少年的聲音,隻見他在將臉探出之後狠狠的吸了口氣,待心滿意足之後才轉頭問道:“到底還要走多遠啊,這裏麵好悶,好多蚊子···。”
少年還在喋喋不休,中年人擦了擦臉上悶出的虛汗,用手指指了指北方的一個看起來很是虛無縹緲的山脊,那個山脊仿佛就像是中間被砍掉了一般,一眼看上去,隻能看到個頂端,而下半身卻是消失在視線裏了。
“多遠啊?”中年男子指完之後念念道:“就快了。”
傳說那個隻有一半的山脊裏藏著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劍,但沒有人能上去過,時過境遷之餘,大家也都當做是一個玩笑,隻當它是一個很好的路標。
並不是沒有人前去尋找,而是去尋找的人根本找不到上去的路,明明就在眼前,可偏偏觸摸不到。後來來來去去的就流傳下來這樣一個說法——隻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能擁有,拔起它。
當然,這個隻是一個傳言,英雄如上古屠龍勇士薩納迪卡,邪惡如莫納莫野,以及眾神祝福的神之子維斯佳都無顏見這把劍一麵。
這把劍的顏色?尺寸?以及形狀和特性都不為人所知,有人戳之以鼻,自然有人愛的死去活來,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這把劍,更何況得到。
篷車裏乒呤乓啷的隨著馬車的挪步而輕響,這裏麵自然是這家人所有的家當。
那漢子遙望了那半虛半實的山脊之後歎了一口氣,他把馬鞭遞給兒子,反手掀開車簾問道:“怎麼樣?出關文牒呢?找到了嗎?”
陽光投進了篷車,隻見一位婦人左手環保嬰兒,右手將漢子拉攏過高的簾子放下了些,睡眼有些朦朧,嘴裏還打著哈欠。那女子低聲到:“翻遍了行李,就是沒有找到。”
外邊的少年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問:“爹,沒有文牒,我們就不能出關了嗎?”
那漢子歎道:“那倒也不是,隻是會麻煩一些。”說完還打量了一下自己篷車裏的東西,保不準裏麵的東西過些時候就不屬於自己了,想著又是一口歎息。
一陣憤憤不平中,全家人下車起燥煮食,但見了父母姐弟接連了占了一排,其中兩名少女麵容清秀,一看就知道是有有教養出生的人,一個鼻尖嘴薄,看起來略帶戾氣,定眼看來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大姐梅娜璐,另一個斯斯文文,目光怯生,年歲與先前一般大小,名叫柯麗爾。
除了大姐二姐之外兩個孩子,旁邊還站著一個麵容冷峻,眼光清晰看起來顯得有些孤僻的五六歲男孩。
家中有三個女童一個男童,唯一的男童就是這位冷峻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