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廈女士至今還為當初自己的出軌,而覺得無顏麵對那個人。
隻有我,最清楚。
我有點累了,走了就走了吧。我想或許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沒有人會記得那個在校園裏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廈柯。
我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周邊的人記著我的存在,現在想明白了,再怎麼深刻也會有忘記的一天,所以我意外的沒有任何抗議就同意要走了。
臨走前。
我隻是想找個說說話,就想到了你,你會不會在我離開很久後,某次不經意的抬頭就想起我,想起我曾經那麼驕傲的活在這個城市裏;想起我那件髒兮兮的米色外套;想起我手腕上醒目的兩條割痕:想起我,叫廈柯。
記住我好嗎?我害怕被人遺忘……
或許什麼時候我還會回來的,我不想在燈火輝煌的街頭,卻找不到一點熟悉感,我多想在我一個人無助的看著天空時,能有個人好心的打擾,問我“廈柯,在看什麼呢?”
我一直叛逆的活著,很叛逆。打架,吸煙,酗酒,和廈女士情人的兒子瘋狂的結合,我討厭自己是小三的孩子,我憎惡自己是那個虛偽的人的女兒。
我就是想糟蹋自己。
但是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情,可是我卻欠了你的,這裏有個號碼,如果那個女的敢回來找你的麻煩,那你就打這個號碼,你會沒事的。
不要浪費了,這是我用最後的驕傲換來的,也是我妥協的回報。
不過,如果那個人解決的徹底,我想那個紅衣女子以後應該也會像我一樣永遠消失在你們的視線裏了。權力還是有作用的時候的,比如說當你想報複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讓她沒有容身之地,我想,那天的兩巴掌換來紅衣女子一家人的消失,也值了。
好久沒寫這麼多的字了,沒想到還挺痛快。
紗小米,我要走了。記住我好嗎?
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記住我。
記住我,叫廈柯。
廈柯親筆
就這樣,不見了嗎?為什麼才剛剛熟悉,才剛剛理解你的悲傷,還來不及安慰就走了呢?紗小米有點想念那個一直放肆的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好像不被塵世所牽絆的女生。
窗外有飛機飛過,小小的掛在天邊,細細的銀白色尾巴劃破了天際,走在未歸的征途上。
我想我忘不了你的,像個精靈一樣的女子。
你就這樣走了嗎?
紗小米小心的把信按原先的折痕折回去,放進了薄薄的信封。
“紗小米,左佐的店什麼時候開張啊,你是不是忘了。”叮叮依舊閉著眼睛,假裝不在意的問道,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在心裏憋很久了,要不是看著紗小米好像真沒什麼動靜,叮叮其實也不想這麼刻意的打探。
“知道了,周末啦,周末帶你去。”紗小米才想起好像周末又要到了,最近一直處於失魂狀態,都忘了左佐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估計是還忙著吧。
“叮叮,廈柯走了,退學了。”
“走了?”叮叮終於舍得把眯在一起的眼睛睜開,繼續驚訝的問道“剛才的信不會是她寫給你的吧。”
“恩……她說希望有人會記得在這裏曾經有個叫廈柯的女孩。”紗小米雙眼放空,不知所雲的答道。
叮叮繼續習慣的閉上了眼睛“紗小米,周末一起去左佐的新店,別忘了。”對於叮叮,其實在乎的隻有左佐加上一個自己,廈柯有沒有在,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因為他本來就沒有在乎。”今天先到這吧,下課。”老師一聲令下,所有的人一眨眼都不見了。
……
十二月,風瀟瀟。
就這樣,開始有人不斷的在生命中路過,喜歡的不喜歡的,在乎的不在乎的,總是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你的記憶力裏,然後等到你想細細回憶,卻發現早已經不見了。
誰在自己蹉跎的年華中路過?而自己又蹉跎了誰的年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