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俯身領命,跟著也出了小徑,閆氏這才轉身回去。
一邊下階梯,一邊抹淚,身邊兩個丫頭攙扶著不住安慰。“姑娘放寬心罷,這徐家的人也真是,一點也不懂規矩,貴妃娘娘都吩咐下了,既然還敢這樣作踐咱們。”
拎不清的何止這一個呢,她們隻想著男人哪裏沒有三妻四妾,徐家三爺是這上晉朝少有的能人,據說徐三爺屋裏隻有一位正房夫人,伺候的人一個也沒有,若是進門了,又是聖旨賜婚,怎麼也是與那位商戶出身的少夫人平分秋色吧,貴妾,日後子嗣也是可以承主家榮恩的。哪知兩次見著徐家的人,頭一次吃了老太君的閉門羹,這一次又被那位二少夫人以進花門羞辱,待見著貴妃娘娘定要好好理論一番。
常麗蓉心裏委屈,聽著丫頭這樣挑唆,更是不是滋味,徐家門就這般難進,不是商女也做了正頭夫人嗎,人人想到項詅,總是不自覺的忽略她的正二品誥命夫人的頭銜和在宮裏貴人的喜歡,除了看得清現實和知道進退的人除外,常家偏偏是個例外的,要說常家來的這些女子,京都有那些世家,都有那些牽連,就是常夫人也沒有弄清幾分,算在這些女子身上更不敢想,所以拎不清,似乎造就了現在的她們,在京都好生生的耽擱了許親事的好年紀,偏偏受著常貴妃與常夫人的言傳身教盯著別人家的側室位置不放,這便還責怪別人沒眼色。
擦著眼淚,嘴裏卻是嘀咕。“是要在娘娘麵前好好說上一說,徐家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身邊跟著的人均點頭讚同,卻不知跟在她們身後人聽了滿耳,臉上都是鄙夷,真是不知輕重的東西,常貴妃若是有法對徐家,賜婚的事拖了一年多,怎也不見落到實處,隻不語,悄然跟著,下山走到曬場,見她們租了馬車,這才去尋了守著的徐家家人,很快,馬車之後便跟上了幾騎,隨後也進了城。
常貴妃上完香,又歇息了一會兒,擺駕回宮,行過徐家別院前,使人去問常麗蓉,沒多會兒跟著宮人出來的是閆氏,閆氏在常貴妃麵前行禮之後,回稟。“給貴妃娘娘請安,老太君突感不適,嚇壞了院子裏的人,臣妾替三弟妹給娘娘請罪,不能來送娘娘回宮,自是得罪了,還請娘娘恕罪。”
常貴妃沒有下玉攆,心不在焉的問起常麗蓉。“蓉兒也在別院中伺候老太君嗎,還請二少夫人給她帶幾句話,讓她安心伺候老太君,需要什麼藥材便往宮裏送信,本宮自會替老太君尋來,定要老太君身體康健才好。”
閆氏又給她福禮。“臣妾多謝貴妃娘娘恩德,臣妾與三弟妹定會好好照顧老太君,若是有求著貴妃娘娘的地方,還請娘娘恩賞。”就是不提常麗蓉,常貴妃這才正起眼睛看她,閆氏一臉坦蕩。“蓉兒不在。”
閆氏回她。“是,蓉姑娘早先便說要去將軍府與常夫人有約,所以臣妾著家人送她下山,乘了馬車進城了,此時應是已到將軍府了。”
常貴妃不是那種情緒都擺在臉上的人,可此時著實氣著了,徐家竟敢這樣挑釁她,挑著秀眉問閆氏。“本宮不是讓她隨著老太君同去伺候嗎,怎麼?你還將她送下山備了馬車回將軍府了,莫不是二少夫人見著蓉兒是個小姑娘,便不敬她是常家的人吧。”
閆氏才起身,此時撩開裙袍幹脆的就跪下。“臣妾不敢,還請貴妃娘娘明察,先前實是老太君不忍蓉姑娘在跟前忙前忙後的伺候,這便讓臣妾陪同去院子裏逛逛,哪知蓉姑娘不進院子,還說與常夫人有約,告辭了說要去將軍府,臣妾這才著人送進城的。”
常貴妃細細打量她,還是一臉不做偽的表情,本來今日三番五次的發作徐家的女眷已是出格了,此時若是再問下去,不定會被瞧見的人說出什麼來,再說徐二少夫人已在自己麵前跪了兩回,心裏壓下不適,朝閆氏擺手。“罷了,不怪你,也是蓉兒那丫頭,本宮沒有交代清楚,勞得你這般解釋,起來回吧,好生照顧老太君,替本宮問一聲。”說完不看閆氏,示意玉攆抬起,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