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影射(1 / 2)

蟲大師一笑置之,心頭卻猜測寧徊風如何會準備好給自己的禮物?莫不是早就算定了自己要來此處?關明月卻是故意側開身子,對齊百川挑釁的目光視而不見。林青見齊百川與關明月勢成水火的樣子,心中暗驚,幾年不回京師,真不知京師各勢力已鬧成這個樣子。

紮風見寧徊風幫著蟲大師說話,亦是坐不住:「你們漢人偏偏就是這許多的講究,哪似我們藏人痛痛快快,是戰是和一言可決,這般婆婆媽媽豈不讓人笑話。」梵溟軒雖是看不慣紮風的霸道,這一言卻聽得暗暗點頭,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直覺:寧徊風這般故‘弄’玄虛,其後必是藏著什麼大‘陰’謀。

寧徊風大笑:「紮風大師莫急,這下一個禮物卻是送與你的。」

一時齊百川與關明月亦無暇鬥氣,眾人不由重又望向那口箱子。剛才給關明月的禮物已是那般驚人,卻不知寧徊風會送給紮風什麼。

寧徊風道:「吐蕃與蜀地接壤,久聞吐蕃大國師‘蒙’泊之名,一直無緣拜見。泰親王此次與擒天堡結盟之行專‘門’請了大師前來,實是有其深意,是以我思考再三,將這本是給泰親王的禮物割愛與大師,尚請大師笑納,務要理解我擒天堡的一番苦心。」林青雖是一直不言語,但心念澄明,察觀各人反應。他見寧徊風以一口箱子便將在座諸人的心神牢牢抓住,心頭對此人更增顧忌,相形之下,龍判官就全然如擺設一般。

寧徊風對兩個黑衣人微一點頭示意,二人又如剛才一般運氣裂箱。大家目光望去,這次卻與剛才不同,箱裂後‘露’出一道三尺餘高的彩‘色’幕布,將箱內的物事圍住,不知其中是什麼。

那彩‘色’幕布上畫有神態各異、不知名目的鳥獸草木,與中原山水潑墨素描迥然不同,在二個黑衣人的掌風漾動之下,緩緩起伏,其上所繪的鳥獸栩栩如生,充滿了動感,更增添了一種神秘的異國風情。

寧徊風對諸人‘惑’然目光視若不見,從懷中取出一支小管,放於‘唇’邊,撮‘唇’一吹。一股尖銳的聲音驀然響起,人人心中均是一跳。梵溟軒更覺得心口猛然一震,那股四肢無力的感覺突又襲來,大驚之下張口‘欲’叫,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蟲大師坐在他身邊,感覺有異,一把抓住他的手,將無上玄功輸人他體內,助他抵禦寧徊風的銳音。蟲大師心頭震撼:雖未見過寧徊風出手,但觀他製住梵溟軒的手法,再加上現在的音攝之術,分明是一種非常厲害的邪派武功,以往江湖上隻聽說寧徊風「病從口人,禍從手出」,更多的是說其‘精’於算計。但現在看來,此人的武功怕是大有來曆,隻恐未必在自己之下。

隨著寧徊風口中小管的聲響,那彩‘色’幕布中發出一聲‘女’子的嬌‘吟’,其音慵懶,便似是才為寧徊風發出的銳聲喚醒了一般。在場諸人聽在耳中,心內俱是一‘蕩’。

一隻手臂忽從彩幕後伸出,五指成啄狀,昂然指天。那手臂光滑白哲,肌膚幾近於透明,上麵的脈絡血管隱約可現;手臂本是靜若‘玉’雕,但隨著搭在臂上的輕紗翩然落下,如弱柳溺風、浮萍漾水,再加上輕動的手指,驀然便有了一種流動感,如磁石般將各人眼光牢牢吸住,均不由在心中暗歎一聲:原來藕臂蔥指便是如此這般!

那手臂柔若無骨,做出各種姿態,若棲枝彩鳳傲翼,若萌情小鳥‘誘’歡。初時手臂高舉,越落越低,最後軟弱無力地垂搭在彩幕上,隻餘二指在外,塗成粉紅‘色’的指尖尚在不停顫抖,那種不堪重負的嬌怯更是令人血脈責張,恨不能上前為她輕捶按摩,以舒惜‘花’之情。就連梵溟軒這等不懂男‘女’之事的孩子也看得心頭坪坪‘亂’跳,熱血上痛,一雙眼睛再也離不開那幕布,猜想其後應是怎樣一個絕代佳人。一時廳上靜聞針落,惟有紮風的喉間發出「咕咚」一聲,卻是狠狠吞下了一口唾沫。

寧徊風似是極懂人的心理,隔了良久,靜待那隻手指將諸人的好奇心挑至最大,這才重又將小管放於‘唇’邊。尖銳之聲一起,那搭在幕上的手指一動,手臂再度揚起。指、掌、腕、肘、肩依次頗有韻律地晃動著,從彩幕後扶搖而起。裏麵那‘女’子本是睡臥,如今卻似緩緩坐起身來,手臂的盡頭終可見一頭如雲秀發,那發‘色’卻呈金黃,柔軟而卷曲,與中原‘女’子大不相同,披散在隱約半‘露’的一段‘玉’頸上,就若是披了一件羽衣。眾人已猜出箱中必是一異族‘女’子,均是瞪大了眼睛‘欲’睹芳容,但她偏偏還不‘露’出頭來,隻見到一頭金發在彩幕端沿處如‘波’‘浪’般起伏不休,怎不令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