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睡了很久,眼睛還未睜開身體還帶著酸麻。終於睜開雙眼,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木頭懸梁。
哈神馬情況,慢慢坐起來。水泥的牆壁,磚頭的地麵。
歪歪斜斜的幾樣木頭家具就這樣撲麵而來……抬起雙手,抖啊抖,不敢相信,這是她的手?
屋裏連個鏡子也無,王希穿上鞋子迷迷糊糊的打開房門。咦,很熟悉的地方啊,一抬頭,果然在牆上掛著麵鴛鴦成雙的鏡子。
瓜子臉,雙眼皮,挺翹的小鼻子,沒有血色的小嘴,一頭營養不良稀疏的卷發。很像她小時候的樣子,卻又不是。
出得堂屋,門前一顆杏樹,左邊連著兩間屋子,再往左是個廁所。拐個彎一排5間小些的房間,正前方還有幾間房。
這不是她大姑家20多年前的模樣麼,神馬情況啊?就是穿了,怎麼會在她大姑家啊?
王希重重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迫切的想見到個人。可是院子裏卻靜悄悄一片,熟門熟路進了正屋準備翻找蛛絲馬跡。
家裏肯定有合影的撒,看樣子這個身體最少也有10歲了。那大哥二哥小哥肯定都很大了,啊啊啊,越想越亂。
王希坐在木條凳上默默想著,眼淚嘩嘩的流著,根本止不住。“妞妞,你醒了啊,餓了沒,我去做飯。”
緊張的盯著門,大姑,年輕了幾十歲的大姑提著菜籃子走了進來。格子上衣,黑色褲子,腳上一雙黑色的千層底布鞋。
頭發還沒白,黑色的短發別在耳後,80年代普通老百姓的氣息撲麵而來。王希不敢張口,稱呼什麼才合適?
擦擦眼淚,等著大姑說話,自己肯定不能先開口。裝作不開心的樣子背過頭去,眼角卻緊緊盯著大姑。
“妞妞,還在生媽的氣哈,我剛才去給你割了2兩肉,就做給你自己吃。不管你大哥二哥和你爸,你要知道那家也沒有頓頓吃肉的啊!”
喵,什麼,大哥二哥?“那個,媽··我就兩哥哥麼?”大姑走過來摸摸我的頭,笑道:
“沒發燒啊,自己幾個哥也不記得了啊,媽就生了你們三個。你還想要幾個哥啊,這日子過得,早知道就響應計劃生育。
生一個多好,天天看你們一個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媽的心,唉~!”說完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王希傻傻的坐著,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有小哥,初中沒畢業就開服裝店,帶著大姑一家人脫貧致富。
生意越做越火,把老房子拆掉重蓋。起了3棟三層別墅的三哥不存在了,換了個女娃娃?
不關她的事,不是她的錯……。委屈,害怕,各種念頭不斷升起幻滅。爸~,媽~,她要去找爸媽。
王希飛快的跑出家門,爸媽的家就在二站路外。這時候馬路上還沒有那麼多私家車,就幾輛自行車慢吞吞的行著。
到了郵電家屬院,她停下腳步,呆呆站著。推開這扇門,會看見什麼?
她不是她,還會有另一個她麼,另一個她還會是她麼?或者和小哥一樣,她的出現代表一個生命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