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獄五人組正式升級成為劫法場五人組,反正一樣都是劫,眾人還都是那樣準備,各自穿著隊服——倉劉二人並黃毛著一身夜行衣,倆大漢著一身花布衣服。
這身隊服在上次的行動中顯然是沒有任何破綻的,但是在這次行動中卻不是很合適,尤其是劫法場需要在白天行動的時候。當然這也不是眾人腦子不好使,實在是時間緊迫,在他們決定劫法場的時候,法場沒兩天法場就開了。法場這個東西就像集市一樣,它是十分有時間規律的,所以五人組來和我這個作者商量說能不能晚幾天開法場的時候,被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穿了隊服走在大街上,大家都感受到了路人注視英雄一般的眼神,路人都心知肚明,今天開法場,這幾個人穿成這樣意圖可昭。對於劫法場五人組來說,成功了,以後就是倉大俠劉大俠,要是不成功,以後就要稱他們倉某、劉某了。
五人組都裝著冷臉無視路人灼熱的目光,看起來淡定地走到了法場附近。這是劉文突然說:“倉哥,你說我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有點顯眼,法場邊上有個客棧,不如我們進去找老板商量商量借點衣服?”
倉英瞥了他一眼,說道:“那家客棧就是我們上回搶衣服那家,薅羊毛也不能緊一隻薅啊!”
“好吧……那待會倉大叔上來了我們怎麼辦啊?是直接喊一聲劫法場還是怎麼著?”劉文繼續問道,時間已經緊迫到他們沒空商量劫法場的各種細節了(包括怎麼宣布劫法場)。
這個時候大家都默然了,倉英轉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五個人、一把劍、兩根木棍,還有兩個肉掌,這個裝備情況實在是糟透了。鑒於自己是唯一擁有管製刀具的人,倉英隻得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待會我上去把我爹給拋下來,你們負責開路和跑路。”說完又頓了一頓,說道:“裝備也合適,大爺二爺你們拿棍子擠開人群,劉文黃毛你倆扛著我爹就行了!”
“那你怎麼辦?”劉文突然問道。
“哼!”倉英一聲冷笑,“你們走了還怕我走不了,別拖我後腿就行了!”
劉文一想也對,倉英一身功夫大家有目共睹,那可是飛天入地四麵八方無所不及啊!反正眾人都沒有見識過倉英到底有多厲害,索性把他想象成了武林第一高手。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五人組漸漸明白,法場馬上就要開了。倉英抬頭看了看天,日已過午,偏西,馬上就是一天陽氣最重的時候,他爹就要出來了。
不多時,“咚咚咚”幾聲鼓聲,人群自然而然開出一條道來,然後當先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行來,不用多言,自然是行刑官的座駕。後麵跟著幾個囚車,那樣子就慘多了,隻見眾位囚犯被所在囚車內,隻有腦袋和雙手伸出車外,蓬頭垢麵,耳朵上別著幾根幹草。我就寫這麼多,諸位別遐想了,什麼所謂的臉上滿是雞蛋清爛菜根的事情沒有發生,那會大家有吃的還不會這麼糟蹋,家裏老母雞生個雞蛋也挺費勁的。
一輛馬車進過,倉英突然大喊起來:“爹!爹!”那囚車裏的人微微睜開眼睛,眼睛往下一掃,看到劉文,立刻驚地說不出話來,隻是支支吾吾道:“你!你!怎麼!你……”當然這種支支吾吾的狀態也有可能是因為倉大叔太久沒吃飯,一口氣喘不上來而已。小車就這樣在圍觀群眾的喧鬧和父子二人莫名其妙的呼喚對視中緩緩過去,到最後,盡管倉大叔使勁扭著脖子,也看不到倉英的所在,這才回過頭來,眼皮一陣眨動,幾滴眼淚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
這邊倉英也眼睛一紅,隨即用袖子掩上眼,迅速抹去眼淚,轉頭看向眾人,鄭重地說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嘛?”“好了!”眾人稀稀拉拉地回答道。
“準備好了沒有!”倉英再次問道。“準備好了!”這會眾人一致地回答道。聲音還挺響,周圍人原來沒注意這些人,被這聲音一吵,再一看五人組的隊服,頓時又向五人組投去崇敬的目光。
不一會,行刑官坐定,抬頭端詳著時日。這個行刑官不是別人,正是我大洛陽城的太守。看來這批囚犯裏還有大人物,竟然讓太守親自監刑。
日漸斜黑雲陰聚,眾屏息雷霆在天。
天色不知為何突然暗了下來,太守冷哼一身,隨即一丟麵前牌子,大聲喊道:“行刑!”正是一身正氣怒吼,十方淫邪退散,天居然又亮了一些。一個犯人被摘了牌子,按倒在地,劊子手舉起鬼頭刀,用手親親拂過,口中念念有詞:“一刀兩刀三四刀,五刀六刀七八刀。九刀十刀十一刀。沒有腦袋砍不了!”也不知是誰給寫的詞。念完之後轉過刀麵,對著另外一麵又念了一次。然後口中含了一口酒,作勢要噴出來,腮幫子鼓的像個蛤蟆,猛一吸氣準備噴到刀上——當然沒有噴,有口酒不喝多浪費啊!劊子手喉頭蠕動把酒喝了下去。舔了舔嘴唇,往左手上吐了口唾沫,刀轉移到左手,又往右上上吐了一口唾沫,最後雙手把刀,大喝一聲:“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