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珞從六部府衙出來時,天已經昏暗了。她伸了伸懶腰,正打算坐上自家的馬車回家時,衣袖卻被人扯住了。
尉遲珞疑惑地回頭,拉她衣袖的正是自己的同僚,禮部尚書梁怡然。
“梁大人有何事?”
梁怡然才不理會介意尉遲珞的口氣如何,而是一把摟上了尉遲珞的肩膀嬉皮笑臉地嘿嘿的笑了起來,“小珞珞啊,別和姐姐裝模作樣啦~今晚姐姐帶你去玉蘭春開開眼吧,聽說有很多新的小男孩兒今晚**哦……”
“是嗎?”聽到她那麼說,尉遲珞稍有些遲疑,腳步也停住了。
“來嘛小珞珞,你家裏的那一位,不是整天黑著一張臉,要死不死的,還不如去玉蘭春找一個香噴噴的小男孩,暖玉溫香在懷,不是更好嗎?幹嘛要去看家裏那位的臉色……”梁怡然見尉遲珞有些猶豫,加把勁繼續誘[河蟹]惑她。
“這,不大好吧……”
不等尉遲珞繼續這這那那扭捏個不停,梁怡然就已經一把拉過她,上了尉遲家的馬車,直接吩咐:“到玉蘭春!”路上還不斷嘮叨道:“小珞珞你本就是一個花心的,怎麼就能忍住不上花樓啊?怎麼可以被家裏那個管得嚴嚴實實的啊?真是丟了女人的臉麵呐,何時才能振妻綱?”
尉遲珞被梁怡然說得很不好意思,才羞紅著一張小臉,哈哈笑著解釋:“梁姐姐誒,你就別揭妹妹的老底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舍得叫我一聲姐姐了?”梁怡然挑眉。
“梁姐姐,我錯了還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裏那一位是我自願娶的?還不是我家老娘硬要我娶的?什麼衛慶國狗屁世子爺?整天端著一張黑臉,長得再好看也讓我心生厭惡啊!梁姐姐,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啊……”越說越激動,終於,尉遲珞嚶嚶嚶嚶地撲到了梁怡然的懷裏,撒嬌起來。
一家有一本難讀的經,梁怡然微微歎了一口氣,止住了話題。
尉遲珞一想起家裏那一位,成親兩年還沒有圓房,他看到自己,就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常常冷冷地鞠了鞠身就轉身離開,搞得尉遲珞以為自己真的長得很對不起群眾。
她常常拿著菱花水晶鏡,對鏡自憐,感歎自己至少也是中上之姿吧,秀眸奪魂,嬌嫩豐盈,粉腮紅潤,哪裏被看不上呢?怎麼說在大街上,未出嫁的小夫郎們看到自己總是會羞澀的笑著,然後給自己扔瓜果,照例說容貌應該不差才是!
她如今已經是吏部尚書,很有機會成為六部之首,飛黃騰達的,再說,她的身份在姁姮國也是不低的,畢竟她的曾祖曾經也是姁姮國的一國之君,她哪裏配不上家裏的黑臉男?
橫豎反正,聽從母親的教訓,該顧及他的身份地位也都顧及了一年,就如今兩人關係相敬如冰的程度,應該不會再有所加深了吧?母親應該也不會管我吧?再說了,女人去管逛花樓也沒什麼吧,他一個男人家的管不了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