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長卻歎一聲道:“果然如此,和我算到的結局一樣!”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他們一共有幾人?”
那名徒弟想了想,說道:“數不清,但絕對超過了我方的人數。”
老者看出那名徒弟眼中的驚懼和退縮,因為敵方過於人多勢眾,鬼穀派注定要寡不敵眾,一敗塗地。
老者閉上了眼睛,蓋住了冰山即將雪崩的絕望。
可王疾川卻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還有一戰之力,他拔出了身上的佩劍,高喊道:“師父,我不走,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殺了他們!”
老者渾身一顫,他又一次睜眼,這一次他一反常態地表示讚同道:“好孩子,你能這麼想,為師感到很欣慰,然後他背過身,往茶幾處走去。
那裏已經擺好了酒壺和酒盞。
老者提起酒壺微微一頓,還是將酒盞一一倒滿。
老者道:“廖仲,你去把我派所有的弟子都叫到宗祠門口,說掌門將主持誓師大會。”
廖仲是最後前來報信的徒弟,他答應一聲便又匆匆離開。
鬼穀派的宗祠就是老者他們現在所待著的場所,他們抬頭望向老者麵對的方向,正是立著曆代掌門和有道號的長老們的牌位的台子。
老者朝眾牌位拜了又拜,他虔誠地禱告道:“各位先祖,我鬼穀派將麵臨自成立以來最大的浩劫,因小輩功力不足,不能讓我派躲過此劫,是小輩過錯,但為了我派香火不斷在小輩手中,小輩不得不斷臂燃身,方能置於死地而後生,等小輩過身後,再於地下向先祖跪求原諒。”
老者這才轉過身,看了廳內在場的人,然後緩緩地舉起茶幾上的其中一杯酒盞說道:“川兒,你過來。”
王疾川將劍收回到了劍鞘裏,走了過去,一臉正色道:“師父。”
老者道:“拿著。”他將酒盞遞於王疾川。
王疾川雙手將酒盞接了過去。
老者道:“柯畢祿,古徐來,你們也來。”
柯畢祿和古徐來也跟著上前,見老者默默的一手一隻酒盞遞於他們麵前。
柯畢祿和古徐來也沉默地接過了酒盞,但他們的神情與王疾川不同,他們的眼睛開始濕熱,但不是因為害怕才會有的軟弱的表情,更像是不得不服從命令的無奈與傷心。
老者自己也舉起了酒盞,麵對眼前的三位徒弟說道:“你們要記住,你們是鬼穀派的驕傲,無論何時都要以鬼穀派的延續和榮譽為先。”
老者說完話,眼神直盯著王疾川道:“川兒,你記住了嗎?”
王疾川的眼睛依舊清亮,他重重地點頭道:“師父,徒兒記住了。”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柯畢祿和古徐來,問道:“你們也記住了嗎?“
柯畢祿和古徐來的眼睛更加濕潤了,皆含淚點頭。
“好,為師先謝過你們。“老者說完便將手中的酒杯喝了個幹淨。
王疾川也緊跟著一杯飲盡,而柯畢祿和古徐來對視一眼後也喝光了自己的酒水。
不到半個時辰,宗祠門口聚集了身穿白衣道袍的人,都是鬼穀派的教徒。
王疾川見老者還不動身,有些焦急地說道:“師父,時間差不多了,否則我們還沒來得及誓師就得與敵人交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