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節氣過後,晨起延禧宮的院子裏結了厚厚的霜凍,小祿子和小憐一起打掃院子,因衣著單薄,小憐凍得雙手通紅,不停地湊近嘴邊哈氣取暖。
“小憐,今年內務府的冬衣不是已經領了嗎?你怎地還穿得那麼少?”小祿子關心地問。
“本來已經領了,可小主說我幹粗話不怕冷,把我的那份賞給小夕了。”
“真太欺負人了。你別太難過,宮女總有熬出宮的那天,不象我們,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小祿子說著自己也難過起來。
說著正巧攬月從殿裏出來倒水,聽見他們的談話,過來摸摸小憐的手,同情地說:“凍成這樣,真是天可憐見的!我從宮外有棉夾衣帶來,一會拿來給你穿在裏麵,別讓人發現。”
小憐自是淚汪汪地感激不盡。可沒想到黃雀在後,他們的話恰恰被小夕聽到,小夕過來指著攬月就罵:“我家小主是一宮主位,這宮裏的奴婢論不到你們管吧?”又掐了一把小憐的臉,罵道:“裝著狐媚子的可憐樣給誰看?一付賤骨頭還當自己是主子命?”
恬嬪聞聲也捧著暖爐跨出殿門,斜眼對小憐冷聲道:“你敢汙蔑本宮虐待你?給我掌嘴!”
小夕甩開膀子正要動手,延禧宮宮門外李長安一步跨了進來。
小夕趕緊放開手,恭敬佇立一旁。小憐青著臉嚇得嗖嗖發抖。
李長安向著恬嬪略欠身:“恬嬪娘娘吉祥。”
恬嬪趕緊迎上去巴結地問道:“李公公到延禧宮有何貴幹?”
李長安手中聖旨一展,朗聲道:“延禧宮小憐接旨!”
眾人皆目瞪口呆之際,小憐顫抖著跪倒地上。
“皇上有旨,冊封楊氏韻兒為韻答應,居延禧宮,欽此。”
地下一眾人等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驚得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攬月才提醒小憐謝恩。
李長安扶起小憐,對她行禮:“奴才見過韻答應,韻答應吉祥。”
小憐怯怯地看著李長安:“李公公,這是怎麼回事?”
李長安和氣地回答:“皇恩浩蕩,今晨皇上封你做韻答應了!韻答應如今是正經小主,一會兒內務府便會安排小主的住處和奴婢,您的寢殿就在後殿的左偏殿,與靜貴人為鄰。”
韻答應仍舊好像在夢中,卻也掩不住驚喜:“多謝李公公。”
恬嬪在一旁怒極而身體微微顫抖,小夕趕緊扶住主子,將眼光恨恨地射向韻答應。
小祿子卻是為小憐喜極而泣,馬上向她行禮。
李長安滿意地說:“還是小祿子懂規矩,你們見了韻答應怎麼不行禮呢?”
攬月立馬誠心行禮道:“奴婢見過韻答應,韻答應吉祥。”
小夕在李長安犀利的眼神下,隻好不情不願地過來行禮。
李長安警告道:“如今韻答應是主子,你們要懂得規矩,若誰有不敬,決不輕饒。”
轉身又問韻答應:“韻答應,皇上怕您沒有貼心的奴才,特許您在延禧宮挑一個可心的,您想要誰就跟奴才說。”
小祿子聞言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韻答應,韻答應迎著恬嬪仇視的目光和李長安鼓勵的目光,鼓起勇氣道:“我想要小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