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生(2 / 3)

手機手電筒的微弱光芒,照亮著餘果果前行的道路,雖然腳下可以說是沙石鋼筋淩亂,根本沒有道路一說。而焦心的她卻沒有留意到,裸露在外的腿腳表皮,不斷地被鋼筋蹭破,隨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起來,隻不過,隨著持續性的破壞與修複,再生長的能量似乎供給不上,最終逐漸消失。到此時,餘果果才感受到一絲絲疼痛,不過她哪裏顧得了這些,因為繞著這片建築地來回勘察,楊蕭仟可能在的確切位置已經被確定下來。

“噝,好冷,這廢棄的建築地裏怎麼會這麼冷,老怪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餘果果剛念叨完後,就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冰霜,整個空間內都是不斷漫延的冰霜,地表更是凝結了厚厚的冰層,遠處不知從何處接引而來,本是出水消防皮管,此時前段竟直接凝結漲裂,而水流依舊從寒氣未侵襲的皮管裂口處,噴灑而出。“楊蕭仟,你在哪兒啊,楊蕭仟……”。

空蕩蕩的建築底層內隻有水流的噴灑聲和餘果果的呼喚聲在相互映襯,再無其他聲響,這讓她心中焦急不已。借著手機手電筒的照明,餘果果不死心的,在建築內的冰層上來回尋覓,隻可惜除了把自己冷的直打哆嗦外,再沒任何收獲,“怎麼會,我明明在遠處感受到他的心跳,為什麼這裏什麼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到,老怪,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嗚……”。

一絲絕望從餘果果心底漫延,她認為是楊蕭仟故意在躲著她,不願與她相見,不由心中淒苦難受,心口處更是不斷傳來針刺般的疼痛。顫巍巍的挪動著腳步,一步步往外走去,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凍僵這副弱小的身體,“不,我餘果果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平白無故的闖進我的生活,然後又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連一句臨別的話都不留下,憑什麼,憑什麼……”,本來失落要離開的餘果果,心中突然充滿了無限的悲憤,扭頭再次踏入寒冷的建築內,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大有找不出楊蕭仟,就活活凍死在此處的想法。

冰層地基下方,蜷縮的楊蕭仟在餘果果再次出現在周邊時便已經知道,隻不過已經動情的他更加不願其卷進這場危險的“遊戲”當中,所以寧可自己再次陷入危機甚至有死亡的可能,也不願她受到傷害,隻是****經曆幾乎為零的他,怎會知道,心靈上的創傷更會使人生不如死。同樣的刺痛從楊蕭仟心口出傳來,即使幾乎冰僵的身體也無法阻擋這份疼痛的來襲,“唉,走了有多好,為什麼又要折回”。

捂著心口,已經凍的四肢麻木的餘果果絕望的癱坐在寒意嗖嗖的地麵上,眼中流出的淚水,早已凝固在麵頰上,若是以這種狀態,要不了多久,很有可能凍死在這荒郊野外。“咚,咚咚……”,就在餘果果徹底絕望的那一刻,從她跌坐的身下,突然傳來了連續不斷地撞擊聲,還隱約傳來的沉悶嘶吼,“啊,老怪,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雖然聽不到回答,但是餘果果十分肯定剛剛那些含糊不清的嘶吼聲就是尋找無果的楊蕭仟所發。

慌亂,不知所措的餘果果,拚命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不顧早已麻木的身體,踉踉蹌蹌的跑到外麵,找了根鏽跡斑斑的鋼筋便跑了回來,認準剛剛聲音的來源,雙手緊握著便朝下方用力鑿去,“嗆,嗆……”,無數的冰渣伴隨著鋼筋的起伏鑿動而四處飛濺,餘果果臉頰被冰渣打的生疼,卻毫無所覺的拚命鑿著身下的冰層,隻可惜這片冰層並不是簡單一灘水流凝固而成,而是凝結過後又有新的水流覆蓋上麵反複凝結而成,根本不是她一個人在短時間能夠鑿開的。

餘果果也想過報警和打電話求助,可想到楊蕭仟的身份特殊,而且可能仇敵隨時會出現,便直接把這個念頭掐滅了。手機手電筒的熒光照耀著不斷用力鑿冰的餘果果,緊握鋼筋的雙手早已被磨的血跡斑斑,混合著鐵鏽,顯得那樣濃黑,血液僅僅順著鋼筋滑落一段距離後,便被寒意凝固起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眼前的冰麵根本不可能靠她全部鑿開,這讓她一陣絕望,痛苦的趴在鑿出的冰坑處對著身下大聲呼喊。

光,手機手電筒的燈光近距離的閃刺著餘果果的雙眼,讓本有些絕望的她眼中亮起了烈火般的希望,“有辦法了,有辦法了,老怪,你一定要等等我”,一陣自語後,用滿是血跡的手掌,抓起手機便朝著遠處一個角落跑去,即使滑溜溜的冰麵使她跌倒好幾次,疼痛難忍,仍然不放棄的向著那片角落而去。

皮管,許多雜物堆積在這裏,其中就有餘果果最想找的皮管,這還是她剛剛四處尋找時看到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翻了根有些僵硬的皮管,用力折斷後,拿了個小桶便借著手機燈光向自己汽車的方向跑去。“哎呀”,餘果果感到腳下被什麼繩索絆了下似的,直接連人帶桶摔了個狗啃泥,疼的她直抽冷氣,稍作休息後,才艱難的爬起身來,用手電筒照過去才發現地麵雜草裏隱藏著三根電纜線,心中大呼一聲倒黴,便趕緊朝汽車處跑去。

“咳咳咳”,餘果果被口中的濃濃汽油味嗆得連連咳嗽,看著帶來的小桶內,已經有了一半左右的汽油,還是不放心的繼續用皮管從油箱內吸允著,隻可惜已經軟化的皮管太過短小,無法直接從油箱內自動流出汽油,隻能這麼一口一口的,吸出再吐到小桶內。小心的搬運,餘果果總算艱難的將一小桶汽油搬到鑿開的一點冰坑處,臉上滿心的歡喜很快又被絕望所代替,因為一個很殘酷的問題擺在了她的麵前,那就是沒有火源,這荒郊野外的,再加上身體僅憑一股執念強撐著,讓她到哪裏去尋找火源。“難道真的是注定的命運嗎”,一絲苦笑從她臉上出現,“也罷,雖然隔著這塊冰層,但起碼我們已經很近很近了,這樣,我一定會追上你的腳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