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死的時候塞拉沒有過去,她不願意別人看見她落淚的樣子,長久以來她都以高大威猛的形象示人,無論是粗魯的舉止,說話時的嗓門還是那如同極北烈風穀女蠻子的戰鬥方式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脆弱,她深信任何觸碰她心底脆弱神經的東西都可以靠暴力來解決,就比如,她即將要對風蘭做的事。
在看見艾維莉亞用袍子將克洛伊的臉蓋住的那一刻,塞拉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提起身邊已經情緒崩潰的風蘭來到了一個其他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深淵領主消失準備襲擊我們的時候你在幹嘛?”塞拉向風蘭發問到。風蘭依舊沉默不語,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麵看。
“深淵領主準備襲擊我們的時候,你?在幹嘛?說話!”
風蘭依舊麻木。
“啪!”塞拉一個巴掌向風蘭扇去直接將她打倒在地,頭上的魔法帽也掉在了地上。
“站起來!”
風蘭很聽話的站了起來。“啪!”又是一耳光,這次風蘭嘴角流出了血跡。
“記不起來了?那就讓我來替你回憶,你當時想釋放一個魔法卻記不起咒語,胡亂的在翻魔法書!對嗎?”塞拉蹲下用手托著風蘭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
“當初叫你留在藤蘿酒館等我們回來你為什麼不聽呢?如果沒有你,克洛伊就不會死了!”
塞拉扶起了風蘭又一腳將她踹飛在地。
“起來啊,魔法師!用你的魔法攻擊我啊!”說完塞拉上去又是一腳,在塞拉的攻擊中風蘭眼神依舊麻木,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吭聲。
鈴穀看見了這一幕,她跑過來攔住了塞拉即將對風蘭揮下去的一拳。“夠了,塞拉,這不是她的錯,你,我,還有艾維莉亞隊長那個不是第一次遇到深淵領主,更何況一個新人呢?”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鈴穀!”塞拉情緒也開始不受控製了,“她要是留在藤蘿酒館,克洛伊會出事嗎?會死嗎?”
“嘿,到底是誰聽不明白呢?”鈴穀和塞拉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瘋狂爭吵,這是小隊成立到現在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哈麗德在一旁默不作語,操著手以一副旁觀者的身份圍觀著這次爭吵。而在此時,從諾夫塔出來一直未說一句話的風蘭終於開口了。
“沒錯,是我的錯!”風蘭的話讓鈴穀和塞拉停止了爭吵。哈麗德也把視線轉向了她。
風蘭突然慘笑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克洛伊姐姐的死,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保護我。要是沒有我,克洛伊姐姐就會活下來的。要是沒有我,我們小隊就可以順利的完成任務了。要是沒有我,塞拉也就不會生氣了。要是沒有我,鈴穀姐姐就不會冒險用那招來困住惡魔了。沒錯,死的應該是我,應該是我。”
話語間,風蘭腳上的長筒靴突然燒了起來,火焰頃刻間吞噬了她的雙腿。
“這是什麼情況?!”塞拉大喊道。好在一旁的哈麗德眼疾手快順手召喚了一道小型龍卷風將風蘭吹到了半空中。
“這個白癡趁你們兩個沒注意給自己加了一道‘自燃’魔法!”哈麗德無奈的苦笑道,“戰鬥時不會對惡魔念咒,自殺時對自己念咒到是挺熟練的!”
風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腳上的火焰已經龍卷風撲滅了並未造成嚴重的傷害。哈麗德走上前去拉起風蘭,又撿起地上的魔法帽戴在了她的頭上。“好了,魔法師,徒勞的結果自己的生命也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幫助,況且你這麼做克洛伊也不會複活,你要是死了她的犧牲又有何意義?”
“你幹嘛不讓她去死?!”塞拉不滿的看著哈麗德。
哈麗德笑了一下:“讓她死?這麼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要是當時我不在,你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給她滅火的!”
“你。”塞拉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我,我至少會讓她先嚐嚐苦頭!”
鈴穀過去安慰著風蘭:“沒事的,我們不會怪你的,如果你想彌補什麼就按我們說的做,好嗎!”
風蘭微微的點了下頭。
就在此時一聲咆哮響徹天際,在諾夫塔出現的那隻深淵領主已經擺脫了鈴穀的“萬影歸身術”再一次找到了艾維莉亞的小隊。
“它來了!準備作戰!”艾維莉亞下令到。
深淵領主一步步走向了光之女神像,在距離女神像還有幾百米時地麵上猛然竄出一道道高大的火牆,女神像被激活的結界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了。
“隊長,這真的能阻擋的了嗎?”哈麗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