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是呀,是好事情,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馬上隱族的那幾位也將聽見您的名聲,他們多半回來拜訪您的。”
連棲點頭道:“這還是個好消息啊。”
女子笑道:“您可真是位好好先生呀!”
連棲笑道:“這不錯。”
於是兩人又輕鬆之極的閑聊了一兩個時辰,據說期間都是些“板上釘釘”的事,不過還未發生。
再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用膳。
第二天,院中,兩人相遇。
女子有些耐不住了,便說道:“連道友,不得不說,與您相比,我還是略遜一分的。”
連棲詫異的說:“這話怎麼講?”
女子道:“您既已全都知曉,那為什麼也不能讓一些消息給我呢?”
連棲聽了,道:“這你可是誤會我了,漆平姑娘——如果我這麼稱呼您,您不介意的話”,他看見女子笑著點點頭,才繼續說道:“這可不是我故意為之。”
女子道:“聽了您這句安慰的話,我倒覺得自己更是差了火候了。”
連棲道:“隨您怎麼想了,不過我沒有這樣的想法倒是真的。”
女子麵露一絲異色的道;“您說的這句話有幾分誠意?”
連棲道:“有七分。”
女子輕鬆之意頓顯道:“這就好,多謝連道友了。”
連棲道:“不過補了兩分,漆平姑娘,您也不用謝我了。”
女子深深施禮道:“您這番話,我記著了。”
連棲麵露一絲微笑來:“姑娘太謙虛了。”
女子默然,不再說話,隻是又施了一禮。
連棲轉身而去,幾秒後回頭道:“司世,去給漆平姑娘把南湘打掃出來。扥胡,把燃眉香取過來。”
司世與扥胡應聲,便急忙去辦了。
第二天,連棲說:“到時候了。”其他人默然。
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時光匆匆而逝。
有一個少年,站在山上,望著東方。
他的衣襟隨風擺動,麵色冷然。
他望了望四周,突然開口,對著不知什麼人說:“您的話,我已記住。那麼,今天就讓我們來兌現諾言吧。”
“小兄弟,莫要心急”,一個女子的嬌笑聲傳來,仿佛近在耳旁,但附近千丈分明再無其他人。“其月兄弟,我既已答應,難道還會毀約不成?你若擔心的是這個,那麼就是不信任我了。”
“我不信你?”少年哼了一聲,“我能信你嗎?”
“哎呀,這可不是又把我看輕了嗎?”女子笑著,同時身形已經顯了出來,道:“腳程還算快,總算如時趕到,幸不辱命!”
少年冷冷的說:“廢話少說。既然來了,那就比吧。”說完,他已拔出了劍。
女子略微沉默,但很快又笑起來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很樂意和你打。”
少年說:“東門悅酒,我敬你哥,但不敬你。你也別自作多情了。”
女子說道:“你這話真令人傷心。”她說著,取出一隻瑩白如玉的笛子來,說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她雙眼緊盯著少年,不放過其一絲表情。
其月把劍揚了揚,周圍空間並無多大反響,他有些訝然的說:“沒想到你竟然真是孤身一人來的。”
“我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做,更沒想到,你也是孤身一人來的。”女子說。
其月說:“你知道,我不會帶人來,正如你了解的那樣,我也不會準備什麼暗器。”
女子說:“我知道。”
其月不再講話了,他手中運劍,目中掠過一絲冰冷與迷茫相互交織的光,但手中動作不停,一劍,直指女子要害!
女子用橫笛擋住,隨即閃開身軀,她望了望手中的笛子,麵色有點奇怪起來。
她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沒用十成力打斷我的軒陽笛,你不是……”
她正說著,另一劍已呼嘯而至,這次顯然躲不過了,女子便凝神以待起來。
……
三個時辰後,其月抱著女子屍體,目露迷茫之色的喃喃了幾句,隨後又道歉一般的低聲說:“對不起,說好不用法器的……我沒有遵守我的諾言。現在你死了,我的法身也毀了,我們都活不久了,又何必去領那天罡之罰?……還不如少死一回,早些投胎,我們下輩子還能結成世交。到那時,無論是敵是友……都沒有太大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