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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遙飛跪在前廳,看白家老爺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撇了撇嘴。

“給我去祠堂跪著!!!要不是今天西楚留宿在這,我非家法教訓你不可!”白家老爺吼完後又冷焰看向慕白“慕白,讓你看著公子不是讓你助紂為虐的,你可知道?”

慕白恭敬伏身“慕白知錯。”

白家老爺拂袖而去“那孽子在祠堂自省一個時辰。你便在祠堂外自省一夜吧。”

“慕白,慕白慕白……”慕白跪在祠堂外的廊子裏,聽裏麵被罰的白遙飛不知悔改的輕喚,頗感無奈“少爺你不要叫了,到時被老爺知道了又要發怒了。”

白遙飛自知理虧,聲音低了不少。

慕白笑,總說自己,他也還是孩子脾氣。

不經意抬頭,遠遠見一人一襲白袍,踏著月光銀華緩緩走來。五官不見得如白遙飛俊美,但是雙眼中的寧靜與嘴角恬適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西楚少爺……”慕白低頭。

一隻骨節分明的受輕拍了拍慕白的肩示意不必多禮“我知你是個老實的孩子,遙飛孩子心性做了荒唐事情害你受罰,你多擔待些。”

“是…”慕白訥訥,不知如何作答。

慕容西楚輕點頭“嗯,我進去看看他。”

門被輕輕推開,慕白不自覺地側了頭。裏麵依舊懶散的那個人在看到慕容西楚的一瞬間挺直脊背,退下了那層外人看來紈絝不堪的外衣。

然後,門緩緩關上,慕白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你來幹什麼。”白遙飛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僵硬。

慕容西楚輕歎“不要再如此胡鬧了。姨丈年事已高,你總要擔起這個擔子來的。”

白遙飛冷笑“你知我如此是為何。現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覺得可笑麼?”

慕容西楚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你說喜歡廣陵散遺曲,我費盡心思找來送你;你喜歡的名家詩書我連夜拚命的背;你說,將來作為一家之主,感情不可外泄,我對你…連慕白都不知道…慕容西楚,你還想我怎樣…娶個溫順賢淑的妻?打理白府上下,安度餘生?哈,你覺得可能麼?”白遙飛聲音幹澀“那年我在你門前站了整整三日,慕白隻道我惹你生氣…我一直在等你,隻要你願意跨過那門檻,剩下的所有我都可以替你承擔…你…居然連開門見我一麵的勇氣都沒有…”

“遙飛…”慕容西楚不知該怎樣說才好。

白遙飛站起來,打開慕容西楚欲攙扶的手“我過怎樣的日子與你何幹。你做你的名家公子,我做我的紈絝子弟。表哥,你管的太寬了。”

慕容西楚握了握拳頭“我要娶妻了。”

白遙飛猛的轉過身來“你說什麼?”又突地大笑“你居然說你要娶妻了?和我說說,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姐。”

“城東…城東杜家的三小姐。”慕容西楚聲音漸低。

“城東杜家?”白遙飛冷笑“那可是當今戶部尚書的府邸…真真的名門貴胄…慕容西楚,連慕白那非人異類都比你有心!”

慕容西楚驚詫,再也顧不得其他“非人?異類?慕白他怎會?!”

白遙飛闔了闔眼“有次我拉他灌酒,他醉了我扶他回來,在他身上發現了我的那個鈴鐺…”

慕容西楚皺眉“你滿月時姨丈命人專門打給你的?會不會是掉了讓旁人撿了去?”

白遙飛搖搖頭“那鈴鐺是我兒時救了一隻紅狐後親手給它係上的,再說,慕白那頭發…若是常人又怎會是那樣?”

慕容西楚沉吟良久“終不是我族人,還是把他遣走吧。不然總會出亂子。”

白遙飛眼中譏誚“不勞表哥費心,當日我無心之舉,那畜生便十幾年如一日,並無二心,非我族類又如何?”

慕容西楚眼中似有疲憊“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你…好自為之吧。”

慕白在外麵並不知那二人說了什麼,隻是慕容西楚向來從容的眸子裏有著隱忍的疲憊,低頭看慕白的時候,便閃出複雜的光來。

“慕白…”

“在。”

“不…沒事。”慕容西楚欲言又止,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你…不會傷害他吧。你會一直留在他身邊麼?”

慕白不明所以“少爺待慕白如親兄弟,慕白自當一心侍奉少爺。”

慕容西楚點點頭,終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