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山,山腳森林之中。
鄧析把玩著手中黃光,麵無表情的看著黃光之中那些痛苦之極的暗部身影,一言不發。
張濤握著劍,內心一片焦急,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完完全全的失了分寸。
西岐公一隻手搭上張濤右肩,從容一笑:“張子何須如此,須知關心則亂。若是這一關都闖不過,那隻能說華堂沒有繼承隱皇的能耐,現下,我們隻需處理好眼前的便可,至於君子,自有君子的能耐。”
張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輕聲道:“受教了!”
緩緩的將手中的劍刃舉起,一絲絲寒意開始蔓延起來。
六影衛似乎從張濤舉劍的動作中明白了什麼,六個人同時縱身一躍。
六個身影在空中交叉轉換著位置,速度越來越快,直至六人之間拖出一堆一堆的殘影。
西岐公微微一笑,猛地抬起手,在用力揮下。
森林之中的騷亂猛然擴大。
鄧析站在樹梢之上,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西岐公,難以置信的低喝道:“你是如何在我眼下埋伏了這麼多人手的?!”
周圍三十多個四宗之人低聲喧嘩起來,這一切,隻因鄧析的掌中一界的術法顯示,在這森林之中,在他們的四周,起碼有著三百人出現。
那三百人全是西岐公手下的暗部精英!
眼見事態就要失控,鄧析高聲喝道:“諸位休慌!我施法可擋住那三百人一個沙漏的時間,趁此機會,拿下這十二人!”
西岐公身邊有著四名暗部跟隨,加上張濤與六影衛,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人!
四宗之人臉上的驚色稍退,卻又心思活躍的想到鄧析乃是子產大弟子,便是鄧飛也是鄧析親弟,日後法家宗主之位,九成是屬於鄧析的。
對於他們這些在自家混得不好的人來說,若能得鄧析青睞,日後改弦易張,是絕對能夠混得更好的。
因此便有人借機討好起來。
“不愧是法家數一數二的能手,鄧析先生竟能一人獨擋三百人,傳出去,必是堪比邵氏良一劍斷大河的佳話!”
有機靈的就有愚鈍的,可人的平均水平在那兒,愚鈍的也愚鈍不到哪兒去。
有了第一個人奉承拍馬,其他回過味來的人自然是接踵而至。
“不愧子產高徒!”
“不愧是不到三十歲,便能鑄就刑鼎的存在……”
鄧析卻是眉頭一皺,低聲喝道:“諸位,正事要緊,拿下此十二人!”
馬屁終究隻能錦上添花,真要讓對方賞識,必然要有真本事,以及足夠的衷心!
三十餘四宗之人,此刻竟仿佛軍隊精銳一般,齊聲低喝:“喏!”
隨後,三十餘道各種各樣的氣機湧現出來,一時間,林中狂風呼嘯,卻是氣機湧動,攪亂了林中天韻。
在這三十餘種氣機湧動的時候,林中卻是驟然降溫了,寒意開始正式的彌漫起來。
張濤起身,縱身一躍,一劍直刺出去,直直的插入地麵。
之後,便隻聽得“哢擦哢擦”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層層寒冰自張濤腳下蔓延出去。
一個銘宗之人驟然驚呼:“三尺寒冬!是三尺寒冬!”
三尺寒冬乃是邵氏良的成名之技,據說,邵氏良曾道度朔山一遊,偷了度朔山神桃一枚,被那黃神越章派出三千鬼將追殺,直到歸墟之地,邵氏良悟出三尺寒冬,一劍誅殺千餘鬼將,剩餘鬼將無不倉皇逃竄!
被殺的可是鬼將啊,要知道鬼將的修為幾乎等同於人族宗師,甚至接近大宗師的地步了。
三十餘人無不膽寒。
六影衛趁此機會,幻影重重間,影子閃動,邊有六人被切割城六塊,鮮血沿著樹幹滑落。
這,就是征伐!
東城,西岐院落。
李華堂再次重重的摔了出去,就連手中的劍刃都脫手甩出。
銘澗冷冷的笑著,仿佛達成所願一般的滿足。
倒提這手中劍刃,一步一步的接近李華堂……
當銘澗站在李華堂身邊的時候,將手中劍刃搞搞舉起,對準了李華堂的脖子,輕聲呢喃:“新時代的篇章,由我來開啟!哈哈!”
嘶聲笑著,一劍落下。
卻驟然間,一枚石子從潭水那邊極速飛來。
“叮!”的一聲,銘澗手中劍刃被打偏。
他豁然抬頭,與此同時,處於絕望之中的李華堂也轉頭看去。
卻是一個蒙麵女子,背著一架琴,靜靜的站立在水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