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寶翻身上馬,招呼眾人道:“出發,今日誰贏了,我請他到木樨樓坐首席。”
眾人紛紛喊好,沈琪霜道:“要是你贏了呢?”
“這還不容易,要是我贏了,今天的獵物全歸我,免得南南說在我家吃不飽。”潘小寶仍是毫不顧忌,開木南的玩笑。
眾人說笑著上馬,向馴獵場趕去。自始至終,除了郭炳文,都沒人看四萬一眼。四萬倒落個清淨,隻是見潘小寶管木南也叫南南,心中略有不爽,原來這個稱呼不是就我一個人可以用。
大夥一路說笑,沈琪霜好奇道:“小寶哥,我聽木姐姐說,在軍隊裏很苦的,新兵都要被老兵欺負,給老兵打洗腳水,是不是這樣啊?”
潘小寶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帶馬落後幾步,讓郭炳文他們先走,自己和木南沈琪霜走在一起,苦笑道:“霜霜,南南,你們都三年沒見我了,覺的我有沒有些變化。”
木南想了一下,很謹慎地答道:“是有些變化,好像不像以前那麼愛說話了。”
“變低調了是吧。”潘小寶豎起三根手指,語氣平淡道:“我當兵的頭一個月,就被打斷三根肋骨。”
“啊。”沈琪霜捂住小嘴,驚呼道:“誰這麼大膽?”木南卻是表情毫無變化,像是覺得理所應當的樣子。
“剛才我說在軍隊裏不受氣,那是假的,不想在那幫家夥麵前丟臉罷了。”潘小寶緩緩道,語氣仍是沒有一點波瀾,四萬注意到,離開那群貴族子弟,潘小寶說話,根本不再稱呼他們為兄弟。
“那你不告訴姨夫收拾他們?”沈琪霜驚訝道。
“開始想來著,後來一琢磨,也就算了,要不是挨這一頓打,讓我醒了過來,我以後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潘小寶說著,語氣有些感慨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恨他們,相反,還很感謝打我的這些人。當時打我的那幾個人,現在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是為何?”這下木南也不理解了,道:“小寶哥,這一點都不像你啊。”
“是吧,這一點都不像以前的我。”潘小寶自嘲的笑了笑道:“就是從這個時候,我開始反思自己,才覺得自己小的時候在應天幹的那些事,就和沙比一樣。”他指了一下郭炳文等人,道:“這些人算什麼兄弟啊,他們還遠遠的不夠格,充其量不過是些狐朋狗友罷了。我在軍中的那些兄弟,那才叫真正的兄弟。什麼是兄弟,兄弟有倆種。一種是你要上戰場了,可以放心的把你的父母妻兒托付給他照顧的人,這是兄弟,另一種,就是你要去戰場和他死在一起的人,這叫兄弟。”
木南忽然想起了戰死的父母,眼圈有點發紅。而四萬也想起了自己的兄弟,這家夥,概括的太好了,真他瑪有才。
沈琪霜眼淚汪汪地道:“表哥,你沒少受委屈。”
“這倒沒什麼,算不得什麼委屈,也就是給我的一點磨練吧。”潘小寶用手指向郭炳文一幹人,道:“你看看這些人,仗著自己家裏的勢力,在錦衣衛裏混個好差事,成日裏就想著吃喝玩樂,要麼就是削尖了腦袋想著怎麼往上爬,我以前是不是和這些人一樣,也許還不如他們呢。”
“表哥你那叫大英雄真性情。”沈琪霜安慰他道:“你以前就是他們的帶頭大哥,當了三年兵回來,他們不還是都乖乖的聽你的話嗎,他們這些紈絝怎麼能和表哥比。”
“你這不是損我呢嗎,這麼說,我就是那個紈絝的大頭子。”潘小寶笑道:“我那裏有那麼天真,還不都是看家裏,我要就是個窮大兵,你看他們誰還理我。”
四萬在一旁暗暗地大點其頭,說的太對了,這許多人裏就沒人理我。
“這才十幾年沒打仗啊,就文恬武嬉成這個樣子了。”潘小寶帶著一絲擔憂道:“南南,不知道你有沒有和老將軍去過前線軍營?”見木南搖頭,接著道:“你們要是去過前線,見過義國的軍容,也會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如果真有一天義國的鐵騎打下來了,我們拿什麼去擋?我們擋住擋不住?”
沈琪霜帶著一絲不解,看了一眼木南,道:“這有什麼好怕的,不是有木老將軍嗎?義國的賊子們那裏敢來。”
“霜霜,你不要讓我失望,別和他們那些人一樣的想法。”潘小寶正容到:“過了十來年太平日子,就把危機都忘了,義國來攻,我們大順亡國隻在旦夕,我們要是沒有木老將軍,恐怕十來年前就已經亡國了。可是我們不能讓木老將軍一個人挑這麼沉的擔子。”
潘小寶對著木南一拱手,道:“南南,哥求你件事,小寶哥這次回來,就是想找老將軍,把我調到前線的軍營裏去,你知道,老將軍對我們家一向有點看法,對我可能也會拿以前的老眼光看我,你在老將軍跟前,多幫哥說幾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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