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的生活。
樸忠裁的名字被列在在事故飛機的名單上。這個消息一經播出,ZK集團的股價開始波動起來,一時間整棟大廈變得人心惶惶,終結者內部也開始有不安的因素蠢蠢欲動,無奈之下李瑉宇隻好出麵,馬不停蹄地趕著參加了N個重大會議後,開始暫代ZK總裁及終結者會長的職務,情況開始漸漸穩定。
疲累不堪地望著桌麵上仍堆積如山的文件,李瑉宇開始由衷地佩服起樸忠裁來,他隻不過才死撐了兩天,而樸忠裁呢,似乎一直都是這樣過的。難怪會變成個鐵人。
搜救工作還在繼續著,官方發言人說不會放棄對幸存者的尋找,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盡管如此,李瑉宇還是派出了大量的終結者勢力全力搜尋,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有消息說,途中發現了神創的參與,看來,金東萬是為了賀森才出手幫忙的。
對了,賀森!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他完全沒有精力顧及到申賀森。時間來不及了,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翻出早扔到一旁的手機,才發現不知何時來了一條短信息。
屏幕上的字一行行地翻過,李瑉宇的臉色愈發難看……
“媽的,混蛋!”手機劃出優雅的弧線撞上門板,下一刻支離破碎。辦公室門外的秘書小姐狠狠地打了個寒戰,真懷念總裁的萬年冰山臉啊,被凍死總比被燒死好。
這麼坐在這兒多久了?不知道。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眼前的人來了又離開,可是沒有一個人是他。金東萬好像之前來過,在他耳邊囉囉嗦嗦地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他唯一能聽進去的信息就是,樸忠裁仍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心慌嗎?害怕嗎?焦慮嗎?痛苦嗎?
都不。隻是茫然。絕大多數的時間裏他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的還是混沌的,胸口橫梗著的那道熱氣常常讓他看見樸忠裁那張英氣風發的俊臉,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卻穿透皮膚,幻象如泡沫般被戳破,消失,不留一絲痕跡。如此回環反複,最終,他甚至失去了伸出手去的勇氣。
“賀森啊,就當我求你了,好嗎?閉上眼睛,靠著我的肩膀睡一會兒吧。”金東萬輕輕地將薄毯子批在申賀森身上,順勢摟住他的肩膀強行地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緩緩地拂過他的雙眼。深深地歎了口氣,申賀森布滿血絲的大眼睛,仍然固執地睜開著。
李瑉宇趕到接機大廳的時候,金東萬正不遺餘力地將手裏的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往申彗星嘴裏塞。而申彗星呢,被動地順從地接受著,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悲,可看在他李瑉宇眼裏,卻是不由自主的心痛。
“金東萬,你腦袋是不是也不清醒了,帶他回去!”
手指還沒有碰觸到申賀森的衣服,手腕便被緊緊地抓住。李瑉宇作勢要發火,在看到金東萬氣急敗壞的那張臉時還是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奶奶的,你以為我不想啊?!你看他現在坐在這裏跟個木頭似的,那是你沒看見拉他走時那副不要命的樣子。”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啦?”
“有!樸忠裁回來,不管是喘著氣兒的還是沒了氣兒的;或者祈禱著他撐不住了趕快暈倒。”他奶奶個腿兒的樸忠裁,不死不活的也能變著法兒折騰賀森,金東萬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確定:他早晚有一天要把賀森帶離樸忠裁的世界,走得遠遠的。
“賀森啊……聽我說,忠裁他不會有事的,現在你跟我回家好不好?”蹲在申賀森麵前,李瑉宇握住他冰涼的手喚起他的注意。
原本沒有焦點的雙瞳輕輕閃動,鎖住李瑉宇的眼睛裏流露出幾天來罕見的詢問與希翼。被握住的手輕微地顫抖。
申賀森眼裏微小的希望之光讓李瑉宇覺得心髒有被灼傷的痛感。再也沒有勇氣對視那雙星眸,李瑉宇垂首,默默地搖頭。
“還沒有消息。不過,賀森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嗎?”蒼白的安慰,沒有絲毫的說服力,卻是他目前唯一的說辭。
又是失望。一次次的失望,最終是一個絕望的結果嗎?那還要經曆多少次這樣的折磨呢?!
樸忠裁啊,這個機場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的人,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