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寧琅宇怎會讓驚長天摔死?他伸手在虛空一握,頓時間,驚長天就感覺周圍虛空仿佛凝固了一般,他被凍結於半空。
他不能動,口不能說,可是大腦依舊可以思考,依舊在回響三個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寧琅宇身形一閃,出現在驚長天麵前。
“你就這麼憤怒?”他說:“這麼想殺了我?可是你知道我到底是誰嗎?”
“我……”他語氣一頓,改口說:“算了,我是誰你遲早會知道,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寧琅宇手掌乏起紫光。他伸手蓋在驚長天頭頂,“過去的已經過去,你應該把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忘記。你應該繼續走向我為你設定的道路才是,所謂的光明正道,不過是一場你做的夢罷了。”
紫光慢慢穿透驚長天頭皮,侵入驚長天的腦海。
霎時間,驚長天隻覺頭皮發麻,劇烈的疼痛從腦海裏傳遍全身。如此的疼痛,他卻不能呻吟出口,所以他隻能咬著自己的嘴唇,死死地咬著。直到鮮血流進嘴中,流出嘴外,被雨水洗刷幹淨。
視線越來越是模糊,有什麼隨著疼痛一起消失在腦中。
那是什麼?
那是他的記憶!
他與青叱豪之間的記憶,他與七九的記憶!
仿佛一切都要消失殆盡。
如果就這般忘記是否好?
叱豪叔不在了,七九會不會更加獨孤?我會不會也變得孤獨,更加的孤獨?
又是孤苦伶仃一人。
孤苦伶仃一人。
又有什麼從腦海閃過。那個男孩獨自坐在床前,看著窗外。陽光從窗戶前照射進屋內,照射在男孩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隻覺得冷,冷的讓人顫栗。他又變成獨自一人了,孤苦伶仃一人。女孩再也不會來找他,他們已經分手。他是那麼愛她,哪怕用整個世界來換他們重頭相遇,他也在所不辭。然而沒有哪怕,然而女孩不再愛他,分手時,女孩是那般決然。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又怎麼用世界來換在所不辭。他又變成那個孤苦伶仃的苦小孩了。
亙古以來的戾氣,從驚長天腦海乏起。
在驚長天即將忘記一切,重頭來過時,肆無忌憚,充滿邪氣的笑聲響起在他的心底。
“什麼五道?什麼重頭來過!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就連真假都分不清,何來五道至上?!”
“小子!願不願意忘記這一切?如果不願意就把身子借給我!”
“你是誰?”驚長天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隻是問你,願不願意忘記這一切。若是不願,就把身子借過我!”
“你可以幫我殺了他嗎?”驚長天又問。
“殺他?還不行,不過可以重創他。”
“那麼就交個你吧!反正我就一光棍,什麼都沒有了。”驚長天說,他已經沒有什麼精力來思考這些了,他隻知道這個問他借問身子的人,有能力重創他想殺的人就行了。
要殺也是自己來殺,是不是?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眸,卻不考慮身子借出去的代價。
然而他真有什麼不可以失去的嗎?
他好不容易有了家,好不容易有了疼愛的家人,可是卻即將失去,連記憶都不剩下。
他已經是一個光棍,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