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醒來,莫小寶摘下麵具。衝我泛了個白眼,說道:“一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喝酒,要不是我姐夫幫你扛回來,給人賣了都不知道。”
“啊……”原來昨夜那個人是簡銘。
莫小寶這人誰都不服,偏偏很服簡銘,一口一個“姐夫”。
我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口幹舌燥的,也懶得和莫小寶爭辯,反正也爭不過他。
“喝點醒酒湯吧。”莫小寶嘟著嘴遞過湯碗,一臉不情願和擔心。
我感恩戴德的接過湯碗,能讓莫小寶伺候我,此生無憾了啊。
這次酒醉之後,我見到簡銘後就覺得格外別扭,可是簡銘對我一如從前,甚至比從前更要貼心。久而久之,我也就淡然了,安心做他的女朋友,夢想著畢業之後做簡家的少奶奶。
轉眼間柯言離開已經有半年了,這半年間我們沒有一點聯係,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一樣,有時候我也在想,是否是南柯一夢,究竟有沒有柯言這個人?也許隻是做了個夢,夢裏簡銘背叛了我,然後我遇見了柯言,再然後……醒來之後一切都沒發生過,簡銘還是那個簡銘,我還是我,隻是少了一個柯言而已。
7月份,簡銘和老馬畢業了,畢業前夕,老馬非常傷感,他說在學校四年,交的朋友數不勝數,可是真正稱得上是朋友的沒幾個。所以他特意請我們“四人幫”吃頓飯。
酒席期間,老馬的傷感被無限擴大,尤其是不懂事的楊果果在旁邊哼唱《梔子花開》的時候,老馬徹底崩潰了,趴桌子上大哭了一場,然後哽咽著說道:“楊果果,你能別再跑調了嗎?”
簡銘比較沉默,也沒怎麼喝酒,他的工作人生都已經很圓滿了,相比之下老馬就很坎坷了,他這輩子隻愛音樂,專業課什麼的也沒學好,除了音樂,一無是處。一畢業就顯得很茫然,前方的路有很多,該往哪走呢?
老馬喝了酒,臉格外的紅,就連臉上的痘痘都顯得格外生動。
“我他母親的,一畢業就等於失業,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走,該怎麼走。”老馬口齒不清的說到。
“回家種地唄。”楊果果嘟著嘴說到。
老馬瞪了她一眼,然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說道:“我馬學友,除了音樂,別的啥也不會,音樂就是我的命,畢業了我還是要搞音樂。這是我的興趣,如果人生沒有興趣了,那還有什麼呢。”
“還有性趣啊。”我插嘴道,又惹來老馬一個瞪眼。
那天,老馬說了很多,也哭了很多次,大多數都是在楊果果唱歌的時候,他好像瞬間蒼老了很多,末了就趴在了餐桌上呼呼大睡起來。乘此機會,我和楊果果將桌上的菜一掃而光。
席間,我滴酒未沾。
畢業這個詞真恐怖,讓我提前擔憂了起來。我突然擔心起來,簡銘畢業了,還會是以前的簡銘嗎?
那,我們還會是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