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煙樓是紫華國京城煙花街上的一個小青樓,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坐落在有京城第一大樓之稱的飄雲樓旁邊。飄雲樓的姑娘們從不出門拉客,婉煙樓也因此比別的小青樓多了一些客源。謝佳就是在這個婉煙樓醒來的。
“佳兒,快去給我拿些胭脂來,瞧著顧媽媽給我化的妝,怎麼看都不如給凝香化的,還是我自己弄,下次也不要她幫忙了。”彩蓮姑娘甩著寬大的衣袖進得門來,就見到謝佳正在打掃房間,小小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但是她可沒那個心情去關心一個丫鬟的事,顧媽媽想要把她的當家花旦的位置讓給凝香,她偏不。今天顧媽媽故意找了她說要給她化妝,她興衝衝地去了,沒想到凝香也在。而且凝香的妝也是顧媽媽給化的,她心裏就不舒服了。凝香不就是拴住了一個三品官嗎,她還和一品大官睡過呢。想到這裏,她使勁砸了一下妝台,喊道:“佳兒,你是被蝸牛咬到了是吧?怎麼這麼慢?”
謝佳剛才正在收拾淩亂的房間,彩蓮進來時就叫著要她幫忙拿胭脂。其實彩蓮的妝台下櫃子裏就有胭脂,謝佳知道她隻是想發泄一下不知從哪裏得來的火氣。因此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去給彩蓮拿那些她存著的福香樓胭脂。但是還是被彩蓮嫌棄的罵了去。
“姑娘,您的胭脂。”謝佳把胭脂遞給彩蓮,收拾了一下打掃器具,就離開了。彩蓮一肚子的火,隻等著謝佳犯了一點點錯就拿她出氣,沒想到這個丫鬟自從三個月前被她打昏迷再次醒來之後,什麼事情都做的中規中矩,即使她想把她打死,隻怕顧媽媽就不會再給她派丫鬟了,因此她見找不著謝佳的錯處,隻能氣鼓鼓地看著謝佳從她的麵前消失。
謝佳出了房門,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四周沒人,就把小手放在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上一路順到肚子上,自言自語道:“呼——真的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說完拿起從房裏帶出的東西,嗖的一聲消失在走廊裏,她還真怕彩蓮這個毒婦把這個身體現在的靈魂也給打跑了。
謝佳是婉煙樓現任當家花魁彩蓮的第七任婢女,前六任都因為犯了一點小錯,被她捉住毒打致死。而這個叫佳兒的小女孩本應該也被打死的,但是她的身體卻接收了謝佳這個無主的遊魂,因此在一般人看來,佳兒成了能侍奉彩蓮最長時間的婢女。
還好婉煙樓的當家人顧媽媽慧眼識珠,看出了還未出台的凝香的價值,彩蓮現在的花魁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因此她也不敢再下什麼毒手,生怕現在這個丫鬟死了,就沒有給她的丫鬟了。
謝佳端著彩蓮的衣服走到後院的洗衣處時,這裏已經有好幾個房裏的丫鬟在了。來得時間久了,謝佳也都認識了她們。
一個穿粉紅色布質衣服的丫鬟走到謝佳身前,悄悄地問她道:“聽說彩蓮那女人又生氣了,回去沒找你的麻煩吧?”
謝佳一笑,用手推了推她說:“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問題嗎?”她說話的聲音剛好能被其她靠近的女孩們聽到,大家都笑了起來。
“安兒,瞧你神秘的樣子,我們還以為你有什麼機密問題,原來就是這個。下次再問這個問題不需要神秘兮兮的了,我們都知道的。”那些個女孩子中,一個看起來年齡稍長一些的女孩說。這群女孩大多是十二三歲的年紀。
謝佳手裏的大木棒敲落在衣服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巧兒姐姐,你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在這後院裏做事,保不準哪個主子心血來潮了過來聽見了我們的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眾人一陣笑鬧,但都知道謝佳說的是事實,也都談起了別的事情,不再去談論前麵的事。
“佳兒,前幾天你給我們講得那個笑話我現在還記著呢,你還有沒有別的笑話講出來聽聽。”粉衣服的安兒突然說道。眾女孩也都紛紛響應。
“笑話啊,讓我想想……嗯。從前啊,有一條狗和一個人住在一起,那條狗喜歡聽那個人講笑話。有一天,那個人正在講笑話時突然對狗說:我今天怎麼老忘記笑話的詞呢。那條狗就說:因為有一群豬在聽這個笑話。”謝佳說完,自顧自地低頭繼續打衣服。眾女先很奇怪這算是笑話嗎,但很快都明白起來,頓時,眾女盆裏的水有三分之一跑到了謝佳的盆裏和身上。
謝佳趕緊起身作揖道:“多謝眾位姐姐的贈水之恩,小生這廂有禮了。”眾女一看謝佳的盆裏果然積了很多水。都笑罵起了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