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人聲鼎沸,人山人海。販夫走卒來來往往,熱鬧非凡。各家商鋪門庭若市,叫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
就在遠離喧囂,這熱鬧地段的末尾上,開著這麼一家客棧,客棧裏收拾整齊,一層不染,不時有人進出往來。小二熱情的在給客人伺候著,而就在客棧的裏櫃上懶洋洋的趴著一賬房先生。此人不是凡人,按時間來算,他該出現的七八百年後的現代,但是世事輪轉,機緣巧合的使他出現在這裏,照他的說法,就是穿越了。
對於具體是怎麼穿越的,此人則閉口不提,想來也唏噓不已。想他在前世雖不說功德無量,也算的上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就拿穿越來說,怎麼也得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但是他一睜眼就出現在叫花堆裏,幸得一小叫花扶持,不然還沒醒就得上閻王殿報到了。
說起來正逢一日,他急急如喪假之犬般趕去上班,誰知被一騎飛車的姐們兒給撞飛了,人倒沒大事,隻是腿可能感覺撞的比較重。人也順勢被撞下了橋。
冬天啊!那湖水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爽啊。掉進去灌了兩口冷水,整個人都快不行了。奮力想劃兩下,身體卻不聽使喚。於是人也漸漸失去了知覺。
接著轉眼間就出現在了這時代,這個城市。而在城中廝混的這幾日,想來這裏與前世記憶不同,既沒有唐宋元明清,也沒有什麼趙匡胤,朱元璋,但是地理位置,叫法卻不盡相同。此時國號為宣,喚作大宣朝,用前世的經驗來說就是平行的世界。再多的乞丐們知道的畢竟有限。
而那個救他的小叫花今日則變成了這家名為“金陵仁家”的客棧小二,此人姓步,喚作步驚雲。當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賬房先生自己都嚇了一跳,別看身份低,沒讀過書,這名字倒起的驚動天地。更不能小看的,年紀輕輕,才十三四歲的少年模樣,能說會道,由於討飯出道比較早,說起話來嘴上像抹了蜜一樣甜,人說也不惱,陪個笑臉便罷,活脫脫職業小二一個。
“我說,成哥,您還別睡了嘿,現在正是高峰期,掌櫃的看到你又得罵你了嘿!”小二剛送完客人,回頭把抹布一甩甩到肩上,順便用一角擦了擦手道。
“哎,你哪隻眼睛到我睡覺了,我這叫假寐,人雖不在心卻在。”說完,賬房把一旁的賬簿往前一推,示意小二檢閱。
小二是不懂算數,拿來瞥了一眼,隻見簿上密密麻麻寫著好多東西,讚許道:“嘿呦,還是您老有學問,算賬比我手裏的活兒還快,也不見你用算盤,您這怎麼弄的?”
隻見這賬房笑了笑,說道:“說來也簡單,你從現在開始懸梁刺股,鑿壁借光,以你的聰明勁,十年差不多可成了。”
“嘿呦,您就別逗我了,我現在再讀書那才是朝糞坑裏丟個大石頭,不知死活,而且還肯定一腚屎呢!”
那賬房先生也是嗬嗬一笑,繼續慵懶的把頭沉下去了。隻見他二十歲左右的模樣,濃眉闊目,鼻子挺拔,五官倒也不賴。不過與這世間審美不同,他不是那朱唇玉麵的奶油小生,也不似長發白衣飄飄的妖嬈俏郎君。總的來說,勉強算的上另一種英俊吧,之所以勉強是因為他皮膚銅色,做派古怪,眼神中充滿淡泊,時而會閃過幾絲精光,仿佛隨時都很愉悅。明明是寒酸書生的打扮,但是那幾抹短胡渣,看起來不倫不類,正應了他的自嘲:臭江湖騙子。
“成吉你怎麼又偷懶了!?”掌櫃的風風火火從後屋進門一陣叫喚。出來了一名白美的小婦人,她雲鬢高起,明眉皓齒,櫻桃小口,嬌美的小鼻子裏呼呼的吐著香氣,淡淡的紅妝讓她顯得雍容又不失乖巧。
隻見小婦人飄一樣的走來,身段婀娜,步步生蓮。她身著一身粉色緞裙,映襯著她紅潤的臉頰。儼然一個絕美的女子。讓諸位食客都呆上一呆。小婦人拍了拍那個叫成吉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