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爺的,你把名字留這,我們三人以後還怎麼混?”
“就留我一個人的名字行了吧。”
“你這什麼話,道是我們一起劫的,留你一個人的名字算什麼意思!”
“都是太陽睡月亮的混帳話,從馬提烏姆走到這,哪個鳥人見我們不是三個一起的,留誰名不是留我們三個名啊?”
“去去去,你走開,要不是你非得把我們錢拿去買標槍,我們至於現在這樣嗎?”
“哦,說的當時有誰不同意樣,現在來怪我!
虛偽!
哎,是誰說他家就在附近,走路一天就能到來著?”
“咋是虛偽!誇張,誇張懂不?”
“你當時不還嫌槍買少了嗎?說一天走到,這都走三天了還沒到,你這誇張也太誇張了吧。”
“你磕吧我是吧?那行,我也磕吧磕巴你。”
“喂!你倆打住行不,這還劫著道呢!”
“你看著點馬車,我今天非要和他說道清楚才行。”
“來來來,你說。。。那天是誰突然撒腿往後跑,把我們兩放巴羅人圈裏不管了的?”
請注意,這中間語氣有個極其突兀的上揚,把正脫盔甲的我嚇了一跳。因為想到外麵的人無論有什麼身份,我都犯不著穿盔甲去和他們交涉,就把盔甲又脫了。
“咋是不管,咋是不管!我是見山後麵有人頭露出來,怕忙了半天村子還是被襲了才過去的。
最後怎麼著,七個巴羅人,三幅皮甲,兩張弓,全被我留下了!”
“哼,看見沒,五道刀痕。”手拍鐵片的聲音,“二十個巴羅人頂著我砍,啥事也沒有。”
可能這戰績太恐怖,一時嚇住了要和他磕巴清楚的那人,場上清淨了片刻。
“哈哈哈哈,”在旁邊監視我們一直不曾說話那人的聲音,“笑死我了,這有個豆比,在炫耀他被一群野人追著砍了五刀。
哎,你更應該炫耀你身上這鎖子甲的質量吧?哈哈哈哈!”
“你還笑,要不是你這豬臨時變卦要去翻山越嶺,我們會把錢花光?”被嘲笑的人有點惱羞成怒。
“這都能扯上,這是緣分好不?天注定的。
倒是你,臨走前給村子裏留那麼多標槍,巴羅人還怎麼敢去打劫他們。破壞其他遊俠的緣分!”
“他們村子那麼僻遠,哪裏還有其他遊俠碰得上?”
“這可不一定,沒看見村頭那兩座墓嗎,遊俠的墓。”
“說不定自己村的呢?”
“那麼窮的村子,怎麼養的出遊俠!”
大概聽明白了,一個很平常的故事。
馬提烏姆盡是山疙瘩,裏麵的漢人窮,與漢人共享這片山地的巴羅部落更窮,巴羅人於是常常襲擾漢人的村落。
但人窮勢力弱,越境的巴羅人少有過百者,這使得馬提烏姆成了遊俠的練武場。
叫上幾個好朋友,在諾大的地域內瞎逛,要碰上一撥前來襲擾的巴羅人,將其擊散,那真是頗為自豪的榮譽。
尤其對新出道的遊俠,能有個這種曆練,等於是拿到了鍍金的海龜證。
外麵三個“後輩”顯然是自外地回來,臨時改道去馬提烏姆碰運氣的。不想運氣好,真打散了一撥巴羅人,完事覺得村子太窮生了憐憫之心,就花錢幫他們購置了一批武器。結果自己卻沒了回家的路費,於是準備在路上劫我的富濟他們自己的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