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鏵!”身後傳來刀出鞘的聲音。
因為一心二用還在找路,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下,等意識到發生什麼後立馬把頭轉回來,不能讓她覺得我聽見了。但想想不對,又把頭轉到背後去看發生什麼了。
“安娜,你怎麼了!”回頭看見的景象讓我很是驚訝,刀鞘掉在身後,刀被扔在身前,安娜正盤坐在地上,一副哀怨的模樣。
“你是魚嗎?”見我蹲在身邊,很是氣憤的朝我質問,“你連七個呼吸外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嗎?”
“當然記得,我剝了你的衣服,想,”話沒說完就被她推到地上。
“你所有東西都讓我拿,這麼遠,我從來沒拿過這麼重的東西,哇哇!”
先還隻是流著淚,話一說完委屈的大哭,邊哭邊用拳頭砸我,拳頭裏包著石頭。如果不是特別銳利,用這玩意砸我一輩子也砸不出血來。
身體已經習慣了,她一哭我就把她摟進懷裏。開始她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哭著哭著突然來個驟停,手腳用力就想離開。
手無力的從她身上滑過,放任她離開。
將刀和鞘撿回來,擺在她麵前。不過她看都不看,吸著鼻子流著淚,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了怎麼把盔甲從身上弄出來這件事上。
“刀給你,是希望你殺我時,用刀,不用石頭。”
聽到我這話,安娜一怔,詫異的望著我,握石頭的手不自然的緊貼著小腹。
“盔甲給你,是,”本想說是為了死後的名譽,但這樣死去,在安娜麵前還談什麼名譽。“總是能給你一些保護的。”
話出口,心底莫名又有了股期待。
聽到盔甲這詞,安娜記起了身上的累贅,一個小爆發就把頭和手縮進了盔甲裏,但氣力不繼,總是不能把盔甲頂出來。
為了增強防護力,這甲胸前沒有留開合,穿戴時隻能直上直下。
手都快碰到甲了,還是收了回來,看著那甲在風中左右搖擺的軌跡,心中不起分毫波瀾,還有什麼好想呢。
安娜最後不得不站起來躬著身子借助重力才解脫了那副甲。衣衫淩亂,麵色潮紅,憤怒的看著眼中隻有虛空的我。
“你這個根本不知道什麼才叫紳士的男人。”
“因為我隻用真心對人。”內心平靜,反應速度真是杠杠的。氣得安娜轉身就走。
看著地上的武器盔甲,自嘲一笑,三兩下就穿戴好,去追安娜。
之前已經大概辨明了回去的方向,可安娜哪管這個,一通亂走。剛開始還和她說應該走哪條路才能回到大路上去。被她刻意走錯幾個路口後,我也不認識路了。
索性就在後麵跟著,靜靜的看著天變黑。
前麵已經黑的隻剩下個模糊的身影,但並不需要擔心,我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隻要安娜不急著在今晚動手,那她也不用擔心今晚的安全。
在黑夜中很不好分辨距離,等我走到她身後了才發現她已經停了下來。
緊了緊手中握的刀,還是不說話了,看著她就好。
時間停頓片刻,她的耐心被用完,隻好先回過頭來。
“我在水裏泡太久了。”說話時還用腳跺了跺地,明顯的表達著這樣和我說話她很不甘願。
“你發燒了?”聽她這話我可嚇了一跳,在這個世界死亡率最高的不是戰爭,不是癌症,也不是車禍,而是感冒發燒,春夏秋冬交替之際永遠會有人得病,但至今沒有研製出完全有效的藥物。
把手伸過去觸她的額頭,心裏後悔的要死,怎麼就不去學學製藥呢,就是帶幾包感冒藥過來也好啊!
“沒發燒!頭痛嗎?想不想咳嗽?”沒發高燒就好,畢竟也有幾千年文明的積累,輕微感冒還是有幾十種藥方去治療的。
“我是腳痛,沒力氣!”已經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了,但被撥開的手上還有被擊打的感覺,想必表情好不到哪裏去。
這不廢話嗎,走了這麼遠的路,中間還背了那麼長時間的重物,不腳痛不累才怪,跟水有什麼關係。倒是我有點渴了,想喝水。
“哦。”退回去拉開兩人距離,等著她做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