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想自己難能提前通知了莫旼旼，這已經算是不錯了。隻是，想來她不知好歹，還是親自來了。
“顧北辰。”莫旼旼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顧北辰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氣急。
溫琪是不是不想幹了，什麼人都攔不住。
顧北辰想，她這次沒再客客氣氣的叫了顧總，“來興師問罪嗎？”
“你答應過我的。”莫旼旼甩了皮包在椅背上。
“先坐吧，莫小姐。”顧北辰笑的淡然，微笑的弧度剛剛好。
莫旼旼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莫小姐有白紙黑字嗎？”顧北辰依舊彎起唇角，隻是神色驟然淡薄，眸子裏一點暖色都沒有，像是冰刀一般鋒利，讓她倍感壓迫。
“你！”擺明了是想要賴賬。莫旼旼早上沒吃飯，被他這話語一激，頭有些暈暈的，剛吐出一個字就頓感眩暈，勉強撐住了。
“我隻是聽你一段故事，沒必要拿我半個總經理位置吧。”顧北辰笑的溫柔無害，分明是隻老狐狸的模樣。
“顧北辰，我隻是知道究竟是為什麼？”莫旼旼索性不與他在文字遊戲上糾纏。
“沒什麼原因，你大可當我言而不信。商人嘛，本性如此。”
對他而言，自己三番五次的請求與求見都隻是個笑話嘛。她信小煙所講的顧北辰，與此時所見到的決不是一個人。是非要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嗎？莫旼旼是不信顧北辰沒有任何原因就這樣半路撂下挑子的，她自信這樣的條件可以打動顧北辰，她自以為商人最重的是誠信，隻是，在顧北辰這裏，竟然推翻了這一切。
莫旼旼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眸子裏帶著熱切的怒火，又有一抹完全不加掩飾的失落，那之前發著光的眸子不再光芒四射。
“你到底還是個孩子。”顧北辰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莫名其妙講出這樣一句話。
“商場上的事情就是分分鍾瞬息萬變的事，這一秒的朋友，下一秒的敵人。不是我不幫你，莫小姐，是你得罪人了罷。送你個人情，提醒到這裏。慢走，不送。”顧北辰微微蹙眉，低頭繼續批改文件。
莫旼旼再坐著也了然無趣，終是失魂落魄走出了顧北辰的辦公室。
顧北辰偷偷瞥了眼她黯然離去的場景，在她身後囁嚅道：不是我不想注資，我要保一個人萬全無失，對不起了。
隨後拿起手機就給小白去了電話，心裏終究是不放心，照片都到了他這裏，想必對方已熟然掌握了所有情形。他不怕這事情被捅了出來，怕隻怕不能保小白萬全。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通，自動掛斷。
這節是年級主任的課，小白不敢接，待它震動停止後，趕緊偷偷關了機。
再打過去，關機。
顧北辰心下一驚，他不是沒有最壞的打算，隻是，他不允許發生。拿了外套就往外走，不顧溫琪在後麵嘰哩哇啦的叫喊一會兒還要去見客戶，眉頭緊鎖的進了電梯。
這一年寒冬最冷的那天，莫旼旼站在了榮安集團的底層大廳外，長發淩亂的散在背後，早上聽到顧北辰的電話就匆忙趕來，來不及裝扮，往日那些精心打扮的妝容被滿臉愁雲代替，長長的露肩毛衣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大衣衣領太低，風一吹寒冷就由脖子鑽進心裏，刺骨的冰涼，莫旼旼在高聳入雲的大廈下，絕望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