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人聲。
“...”
我眯起眼,好像睡了一覺,睡著了。這裏是哪兒...我動了動,感覺腰上有什麽橫著。
低頭,一隻手,抬頭,原來是蒼猊。
“醒了?”
我從他腿上爬起來,突然發現──那群黑衣小青年個個正襟危坐地瞪著我。
我驚愕,我茫然。
於是我立刻推開蒼猊,誰知他反手一拉,我又被晃回他懷裏去了...
“你怎麽不叫醒我?這哪兒?”我扒他耳朵低聲道。
“客棧。”他微微低頭。
“這是在做什麽?”我掃視坐了一桌的小青年。
“商討教內事務。”
“...”開會是吧...“你不覺得我不應該坐這兒嗎?”
“你想躺著?”
“...”
我抬頭怒瞪,沒想到這貨居然一臉認真,並有隨時準備將我放倒的趨勢。
“我想出去。”我掙開他的手,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他捉住我的手腕,眼裏閃著危險的光。
他大概是覺得我會背棄他──像他的上一個主人一樣。
“放開。”我晃晃手腕,對於被他鉗住手腕還能掙出來這件事已經完全絕望。
“不準走。”他強硬地命令我。
我盯著他,他瞪著我。
我往他跟前走了一步,抬起另一隻手,覆上他的側臉,他愣住,眼裏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茫然,配上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格外有趣。我不由地輕笑:“你覺得我能一個人逃到皇宮?”
他不語,也沒有動,任由我的手滑過他的臉頰。
這樣能夠碰觸的感覺令人意外地覺得美好,“我不會離開的,隻是在外麵走走。”
“好,我陪你。”他拒絕放開我的手腕。
黑衣小青年們有點不願意,但一個個仍然老老實實地坐著,強裝什麽也沒看見。我暗暗唾棄這群隔岸觀火的...你們的老大這是在荒廢朝政啊,不應該正直地把我趕出去嗎?!這是什麽反應!
“我在外麵等你。”我抿抿唇,做出一點讓步,不跑遠總行了吧。
“...”他眼帶威脅,我無視。
他鬆開手,不再瞪我。
我立刻走了出去,闔上門,揉了揉手腕。
這裏果然是一個客棧或者說是酒館,我們是在二樓的雅間,一出了門喧鬧的聲音便闖入耳簾。
我不熟悉皇宮以外的地方,所以是真的不會走遠,也不敢走遠,萬一迷了路可不是開玩笑的。皇宮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的比喻,還真是有道理。出了那裏,我就如同失去了一切依靠的草芥,隻能隨風飄蕩,若是碰不到蒼猊,恐怕我還真會死在那片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