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溶岩,不停的坐地底翻滾而出,灸熱的氣息讓人透不過氣來,身邊,不停翻卷的火紅溶岩不時的濺到身上,那一處,便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
“救我。”呼叫的聲音在整個絕穀中回蕩,卻沒有人回應,除了穀中冰冷的回音。
她舉目向上望去,這是一處陡峭的絕壁之下,高聳的山崖看不到盡頭,那天,也似乎變成了一個微小的藍色小點。
絕望,像刺骨的寒風,一寸寸的浸進了肌膚最深處,她頹然到在地上,一股巨浪打過,更多滾燙的溶岩呼嘯而來,有一滴,竟然酒在她的臉上,她驚慌大叫,雙手捂著臉腮,眼淚不由自主的滾落。
那翻卷的溶岩巨浪仍舊不停的湧來,突然,她看到巨浪中有一個人的身影,是誰?他的臉色也被燒也了赤紅色,頭發焦黃,衣服全部燒的卷了起來,她心急如焚,不顧自身的痛,向溶岩波浪中奔去。
“啊!”她看清那個的臉龐時忍不住失聲尖叫,巨浪中翻滾著的屍體竟然是齊熠。不,不,她嚎哭著後退,不可能,怎麼會是他,怎麼能是他,他不能死,不能。
可是仔細了看,那個身影竟又是無常,她心中一陣痛,大聲的喊著無常的名字,記得無常是陰司鬼差,沒有了屍體,他的靈魂一定還在,可任她喊破喉嚨,卻無人答應,四周風浪更緊!
好像,那屍體又是個女子的模樣,一身綠荑,熟悉的五官,不正是綠荑嗎?
“綠荑,綠荑。”她再次狂叫著伸出手去,想抓住她,近一點,再近一點。終於抓住了,可是那手好冰涼,硬邦邦的,沒有一點生機,突然,那僵硬的手似是利箭般彈出,扣上了她的命脈,而那雙緊閉的眼睛也豁然睜開,眼珠竟似血般紅。
啊!她再次尖叫著鬆開手,在小小的容身之地,瘋狂的奔跑,眼看著巨浪中的身影從齊熠變了無常,又變做綠荑。她的神經時時處在緊崩之中,仿佛再緊一點,就會馬上斷掉。
而她,亦不知道她自己是誰,她迷惘的搖頭,她不是豆豆,也不是若兮,又好像,她既是豆豆,又是若兮。
“我是誰?”她對天狂叫。
“若兮,若兮,你快點好起來,我,求你。”雲飛坐在若兮身邊,注視著這個滿身傷痕的女子,她仿佛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臉上漲紅著,卻就是不肯醒過來,都過去整整一月了。王媽每天做了種種包含營養的湯液,以此來維持她的生命。
齊熠和無常已經能自己行動了,雖說身上的傷口還有些疤痕。他們時時過來探望若兮,焦急的希望著她能快點好起來,這種等待的時光真是讓人焦心,磊家心中都有句話憋著,可是,誰也不敢說出口。
仿佛那句話說出來,大家都會因了失去希望而死掉。
“哎!”幽幽歎息,無常心想,她為什麼不醒,無常曾私自去了陰間三司探查,並沒有看到若兮的魂魄,說明她還活著,可活著的人,為什麼,連續一個月不吃不動,或者說,她的魂魄,已被什麼人禁製?
“她會死嗎,或者說她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那麼,豆豆的靈魂不知道去了哪裏?”齊熠看著窗外的藍天,心中淒然?
尋尋覓覓半生,竟會是如此結果,豆豆,你叫我情何以堪,我又該去了哪裏尋你?
“嗯!感覺肚子好餓,身體輕飄飄的,似在雲裏霧裏一般。”若兮在意識中感覺到,她好想吃王媽煮的菜,還有那些金色的小點心,可是,就是衝不破那層說不清的阻力,明明是想喊,卻又喊不出,媽努力掙紮著。
“咦?她像是要醒了的樣子。”齊熠大喊?無常也湊了過來,雲飛坐在最靠近若兮的地方,與是,三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大喊她的名字,這喊聲當中若晨鍾之聲,響亮悅耳之中,大叫驚天地,泣鬼神之意。
若兮隻覺得自己的耳膜鼓動,竟有絲絲痛楚,如果再不醒過來,恐怕日後這耳朵也會被震聾。
幽幽醒轉,美麗的眼睛中碧波蕩漾,似是睡了好久好久,身上好幾處還傳來隱隱的痛,可是出現在眼中的,卻是幾張同時張大而欲喊出聲的嘴巴,以及三個男人焦急的臉龐,門外的太監宮女,也相互對看了一眼,默默的伸手捂住了耳朵,對屋裏這半月中每天上演的情形,似乎已是見怪不怪。
正當三人張大嘴巴,不顧形像,不分君臣,為了心愛的女人,團結一致,奮勇向前,一馬當先,團結努力,同仇敵愾,準備一鼓作氣,喊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時,那個女子,竟緩緩的睜開了眼。
似是十分驚疑的,用陌生的,奇異的的眼神看看著麵前的三人,良久,終是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卻雙因身上的疼痛,那笑聲也帶著幾份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