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炎啊的一聲,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北玄山說:“叫你射你就射,憑你的這點功力還傷不到南府主。”
南沐風說道:“不用怕,來吧,盡你全力。”
啟炎二話不說,搭起弓箭,肌肉猙獰的大臂如充氣般鼓起,巨大的弓一下被拉得如同滿月,直指南沐風,氣勢如虹。
南沐風看到此種氣勢,臉上微微凝重,也不說話,左手劃了一個溫潤的圓弧,虛空中就憑空出現了一個水鏡,光華流轉。
啟炎並不著急,依舊在蓄勢,隨著氣勢的不斷攀升,箭羽上的那縷藍色印記逐漸發出光來,越來越耀眼,不斷地閃動著,終於在藍光映得屋裏再無其他色彩時,啟炎大喝一聲“小心了。”
手鬆,箭馳。
就在瞬間,南沐風就猛然感覺手上集聚了極大的壓力,箭尖不斷地“蹬蹬蹬蹬”地衝擊著水鏡。水鏡不斷地被磨損,不斷地變薄,而藍箭剪頭上的勁道絲毫沒有要減弱的意思。南沐風微退一步,左手再一次劃圓,魔力不斷湧出,水鏡重新被修複。但很快又被磨損,南沐風再次劃圓,就這樣,南沐風不斷劃圓,不斷劃圓,良久以後,箭羽上的藍光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意思,慢慢地淡了下來。最後終於藍光徹底黯淡了下來,箭羽“啪”地掉到地上。南沐風一揮手撤掉了水鏡,默然不語。
北玄山也不說話,揮揮手,叫啟炎出去,啟炎本來射完一箭頗為自得。一看北玄山叫他出去,馬上就垂頭喪氣,無奈地挪了出去。
南沐風看看自己的左手,這才說道:“你手下的一萬玄冰士人人都如此厲害嗎?”
北玄山說道:“啟炎是天賦異稟,普通的玄冰士沒這麼厲害,但也不會差很遠。皇城不好說,但毀掉西府皇宮絕對沒有問題。”
南沐風歎口氣說道:“我們還需要什麼底牌,你的就足夠了。”
北玄山輕哼一聲,“南兄自謙過頭了。”
南沐風說道:“不瞞老弟,我此次帶來的底牌就是五百人的影衛,光憑影衛或許微不足道,關鍵在於我五百人的影衛隊人人有一手空間挪移的能力。”
北玄山猛然站起來:“你是說你五百人的影衛同樣還是空間魔法師?”
南沐風笑笑,說道:“老弟還請撤掉屋內的空間禁製。”
北玄山一揮手,虛空中一片漣漪蕩起,接著就如同冰晶破碎一般“蓬”的一聲消散。
南沐風一伸手,掌中一顆晶瑩水珠凝結而出,接著手掌一傾,水珠滑到指尖,南沐風抬手用水珠劃了一個迷幻的符號。符號剛剛消逝,屋內就無聲無息出現了十個黑衣人,一字排開,仿佛原來就在那裏,從未離開。
北玄山十分驚歎,“南兄真是不留一點後顧之憂。”
南沐風笑笑,“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可培養不出一萬如此強力的戰士。”
北玄山說道:“即使底牌在手,也隻可保一時平安。”
南沐風說:“老弟心中有考慮了?”
北玄山說道:“既然西門欽想充分籌備,那我們就充分籌備,貿然開戰雙方的風險都不可預估,可是他既然想玩謀略,那南兄你有何懼啊?”
南沐風說道:“我所擔心的是神山那邊,當年西門傲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靠的就是光明神山的力量,萬一西門欽得到神山助力可是麻煩之極了。”
北玄山想想,說道:“若是在西門盛以前,我是斷然不敢忽視神山的力量的,可是如今神山和西府已然是貌合神離,神山現在沒有那麼在意西府處境了。雖然依然有紅衣祭祀駐在西奉,但是我看那朗坤也就是個無所事事的傀儡。隻要我們和神山搞好關係,保證光明神的香火祭祀不斷,神山也沒那麼在意誰在當政的。”
南沐風說道:“老弟說得有理,西府在神山的話語權隻有一個紅衣祭祀西門乾宇,不見得能影響神山的決策。咱們稍加注意就好了。”
北玄山卻轉過話題:“北辰和靈兒你想如何,再讓他們待在京城時決計不可了。”
南沐風說道:“本來想讓靈兒去神聖諸國的學院,現在想想,沒那麼簡單了。”
北玄山說道:“我看靈兒親近水神,可以讓靈兒去水神山修煉。至於北辰,我打算讓他去我曾曆練過的一些地方去修煉。”
南沐風說道:“這就分開了啊。老弟可忍心?”
北玄山說:“二人年紀尚小,結婚之事暫且不急,況且一紙婚約天下皆知,還能賴掉不成?”
南沐風笑笑,“就依老弟的辦。”
這時,月影弓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稟府主,東方穀到京城了。”
南北二府主相視一笑,該來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