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是你應得的。”吳越不由分說,扒拉開風禹搶奪酒壇的手,微笑著道,“當年我內勁晉入第五層,你爺爺也是給我親手倒酒。”
武徒的內勁修煉,第四層突破到第五層可是一道至關重要的坎兒,而隻要能夠成功晉入第五層,那麼武徒的一生成就,至少能夠達到第七層練心境界。七層練心,可是一名實打實的高階武徒,放在吳家來說怎麼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故而,風禹成功晉入內勁五層,吳越才會如此高興,他是總算長鬆了口氣。
將兩隻酒碗倒滿,吳越舉起酒碗,對著風禹的酒碗一碰,豪氣衝天的道:“幹。”說著一口將酒倒進了嘴裏。
風禹二話不說,也將酒碗一口喝幹。一團炙辣的熱流湧入胸腹,在內髒內不住翻騰,風禹滿臉通紅,半響重重吐出一口酒氣:“好酒,夠勁!”
看著第一次飲酒風禹的表現,吳越微微一笑,讚許的點了點頭。
拍了拍風禹的肩頭,吳越連聲道:“你很好!很好!”
風禹一臉莫名其妙,笑著道:“義父,你這是怎麼了?”一時間風禹心頭大為疑惑,是不是義父喝醉了?可根據吳越以往的酒量,這無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審視著風禹,吳越半響喟歎道:“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吃苦了,你耽於資質,修煉一直停滯不前,在心中很是憋了一股不屈之氣,是不是?而你隻所以咬牙堅持,不自暴自棄,數年如一日的勤苦修煉,可以說完全是為了我、為了琳兒,——為了我能夠在家族中抬頭挺胸,備受人敬重,而不是現在這樣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收養了一個廢物兒子;為了能夠保護琳兒,不至於讓她受到傷害,讓她快樂無憂的生活、長大,——所有的這一切,我都心下明白的很。”
風禹一下愣在了當場,呆呆的看著自己義父慈和寬厚的麵容,不由熱血湧動,喉頭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有了義父的這句話,以前的委屈、困苦,全部一掃而光,哪怕現在去死,風禹也覺得自己毫無所憾。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麼喜歡羅嗦,看來我也是老了。”吳越自嘲一笑,為風禹斟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也斟了一杯,爺倆個又是一飲而盡,吳越對風禹肅然道:“你也十四歲了,雖然一直沒有走出吳家、走出奧洛,但你想必知道,這個世間,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以武為尊的世間,推行的幾乎是**裸的叢林法則,就是武徒、武師,為尊為上,尋常平民為仆為下,尋常民眾要侍奉、甚至供奉強大的武者!”
風禹收拾自己心頭湧動的情緒,不清楚吳越怎麼忽然跟他說這些,不由大為疑惑,但吳越所說的這些,他卻是都清楚,當下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吳越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淡淡問道。
這個問題對於十四歲、未曾出過家門的風禹來說,卻是有些困難,當下茫然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