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天色已經很晚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吧。”
“再等等吧!”
青陽城福源樓中,燕玄陽端座在二樓臨街窗邊,手中端舉著酒杯,若有所思的望著泛著漣漪的陳酒,停滯片刻,緩緩閉上深邃的黑眸,將烈酒一飲而盡。
“少爺,今天可是七月十五月圓之夜,小的隻是擔心您的身體……”一旁的小廝陳二滿臉擔憂的說道。
沒有理會陳二的話語,微微揚起清秀的臉龐,呆望著滿是繁星的浩瀚夜空,淒涼落寞之感,一時湧上心頭。
半刻,燕玄陽慢慢提起方桌上的青瓷酒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而後平靜的說道“陳二,你也覺得本少爺做錯了嗎?”
陳二抿了抿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你說吧,本少爺不會責怪你”
聽到燕玄陽肯定的話語,陳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少爺,陳二隻是一介粗人,對修行界的事情,實在隻是孤陋寡聞,不過單單從少爺的性格上講,可能有些……有些……”
“說下去”
“有些過於自傲”陳二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
聞聽此言,燕玄陽卻是淡然一笑,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自傲?嗬,我隻是用實力證明自己比他人更強,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強者才有張狂的資本,我又有何錯?為什麼父親他卻不理解我……”
“話雖如此,可是少爺,今日的家族試煉大會上,武道世家的葉凡公子已經毫無再戰之力,而您卻依然將之擊成重傷……”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葉凡他技不如人,自取其辱,怪不得我下手重。”燕玄陽打斷了陳二繼續說下去的話。
“少爺您的修煉天賦,是青陽城中舉目皆知的,十七歲便已是道靈之境,隱隱已是青陽城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與之相差無己的怕也隻有武術世家的葉辰大公子,與醫術世家周天啟公子,雖說這兩位公子實力比您略強一些,可是他們的歲數卻要年長些,但是,這些也不足已證明少爺就是最優秀的修行者…”
“所以說,實力才能代表一切,終有一天我會超越他們成為青陽城第一道法高手,甚至是大夏王朝的第一道法高手,我會向世人證明,隻有道法,才是‘天下第一術’武術,與醫術隻不過是東土大陸雞肋無用的術法而已”燕玄陽語氣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的自信,根本不容他人反駁。
“唉……”陳二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聲,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他的心裏卻也替燕玄陽感到惋惜。
“少爺太過於專注道法,卻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雖說實力非同,卻也隻是爭強好勝的孩童……”
“混蛋,這是什麼破酒這麼難喝”正當二人陷入沉默僵局時,樓下的一聲怒斥聲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燕玄陽聽到喝聲,有些微微皺眉,聽到此人的話音感覺有些陌生想來並不是大夏王朝的人,應屬於貿易往來的商人。
古元大陸,分為東西兩大板陸,東土大陸,以大夏王朝為霸主,盤踞著三分之一的大陸板塊,以東臨海,以西內陸,周圍相鄰數個小國,島嶼,相安百年,未曾發生戰爭,與之鄰國也有著貿易往來,自此有著他國人,也不為稀奇。
沒有過多理會樓下的喧囂,燕玄陽夾起一片醬牛肉,放在嘴中,慢慢咀嚼,想起母親為自己安排的婚事,他就感覺一陣頭沉。
“男兒自當以國為重,即使不在朝中為官為將,卻也不能將兒女私情放在首位,大男兒要麼萬人敬仰,要麼武道至強,可是母親卻早己將自己的婚姻做主,非要我一個月後迎娶周天啟的妹妹周靈兒,唉……”
“嘩啦,乒……乓……”
樓下又傳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破碎聲,伴隨著謾罵,再次傳入燕玄陽的耳中。
本就心情煩躁的燕玄陽再次聽到雜亂的喧囂聲,更為不悅。
“陳二,下樓看看,究竟是誰在此鬧事?”燕玄陽道。
“少爺,咱們還是不要理會這些了,趕緊回府吧,再有幾個時辰就是月圓之夜了,到時候……”陳二有些焦急的勸說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燕玄陽稍待著怒火喝斥道。
“唉……好吧少爺,我這就去看看”陳二頗為無奈的說道,轉身便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剛剛邁下樓梯,隻見一樓大廳早已是一片狼藉,隨處可見傾灑的酒菜,和四分五裂的方桌,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他國人,正抓著福源樓老板的脖頸謾罵著。
“混蛋,這就是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簡直就是在喂畜牲,隻有你們大夏王朝的蠢才,才會吃這些垃圾。”
“大,大,大爺,這,這,真是我們這裏最好的酒菜了……”那老板顯然驚嚇過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