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
這樣的天氣對於這座關外小城來說並不奇怪。街上的行人依舊坐著自己的事情,隻不過城中的家家戶戶都不約而同的關緊門窗,仿佛在等待什麼。
來了,風來了!
仿佛是有人在操縱一般,一陣疾風吹過,街上的行人開始有些慌亂起來,各自躲在牆角下,迎接著風的洗禮。好像與人開玩笑一般,疾風吹過,天上的那片黑雲似乎又壓低了身子,讓人感覺不舒服。
就在行人們麵麵相覷的時候,細雨紛紛從頭落下,眨眼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在地麵上彙成涓涓溪水。
剛才還在牆角躲避疾風的行人轉瞬之間就被雨澆成了落湯雞,狼狽不堪的向著目的地飛奔而去。
這時,就聽街道旁的小樓上傳來一陣孩童的歡呼聲,就像號角一般,整座城齊齊的打開了門窗,女孩子伸出雙手迎接這些從天而降的禮物,男孩子們早已拿出家中的盆盆罐罐將這些禮物裝了起來。更有一些膽大的孩子一絲不掛的想要衝出去,卻被家長攔了下來。
對於這座關外小城來說,能用傾盆這樣的詞語來形容的大雨真的屈指可數,幾年也見不到一次。也就並不奇怪這裏的人很是驚喜的神情。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般歡喜的,城東“紫氣來”客棧裏的人就是一臉凝重的望著街道,仿佛在擔心著什麼。
就在人們緊張的情緒中,一輛油布小車不緊不慢的穿過街巷朝著“紫氣來”客棧緩緩而來。
早有眼尖的夥計看到,一聲“大小姐來了”,整座客棧呼啦啦的全部跑了出去,等到油布小車停在客棧門口時,一條雨傘搭成的小路筆直的通向客棧裏。隨著小車停穩,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小丫鬟,隻見她很是利索的抽出馬凳放好,從車上接出一位身著湖綠色裙子,白披風,頭戴帷帽的女子出來。
客棧中早有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來,“大小姐辛苦了。”說著,走到女子的身旁與這女子一同走進客棧中。
“大小姐的房間早已收拾幹淨,舟車勞頓,不知大小姐想吃些什麼,也好讓夥計張羅。”中年人說道。
“有勞秦伯了。”
“哪裏,哪裏,都是小老兒應該做的。”說著,中年人陪著女子走到二樓女子的房門前。
“既然大小姐暫時無事,那小老兒就先告退了。”
“嗯。”女子淡淡的應了,“秦伯,車中還有一個少年,是我今日撿到的,讓人照顧一下。”
“小老兒省的。”說著,中年人轉身走了下去。
大廳內夥計們早已忙了起來,因是臨近晌午,住在客棧的客人們紛紛走了出來,三五成群的坐在飯桌上邊吃邊聊。中年人看了一眼,自覺無事,便向後麵的廂房走了過去。尚未走出大廳,迎麵來的夥計笑著對他說道:“秦伯,大小姐有做善事了!”
中年人微微點頭,“怎麼樣了。”
“您放心,又不是第一天,,大家都知道怎麼辦的!”夥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也罷,告訴大夥,都精神些。”“都省的,秦伯你就不要緊張了,沒看見這些娃子都勤快著呢。您老就放寬心得了。”“好,好,好。不過你看著些,大小姐那邊可能會去看看,要是醒了你要先通知我一聲。"
“好的,秦伯您就放心吧。”
中年人安排好一些便來到櫃台上,將帳冊拿出,不時的用筆標注一番,不知不覺,天色更暗了下來。
吃過晚飯,夥計走到中年人身邊:“掌櫃的,那孩子醒了。不過,他說的什麼我們聽不太明白。”
中年人聞言“哦”的一聲,“你先過去,我去告訴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