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喪失意識的,他隻是感覺在某一時刻自己的血液瞬間結冰,來自骨子裏的殺意像是潮水般蔓延,讓他覺得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了。
暗紅色的魔力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般猛然從暮河皮膚的毛孔裏冒出,汩汩暗色魔力像是流水般將暮河全身包裹住,九條尾巴像是受了召喚般陡然從暮河身後成形。金色的魔力彷如洪水般將暮河的瞳孔填滿,磅礴的魔力像颶風般從暮河體表爆發,一條狐狸的骨頭和皮肉從暮河體表浮現,滔天的凶氣仿佛大雪般將周遭空氣的溫度都拉降了幾度。
“妖皇之子終於現世了。不費我們多年的苦苦追尋啊。”在十二個黃金騎士中一個年齡偏大胸口別著的徽章與他人不一樣的人說道。
“燃關,快去將棺槨中的東西取出,別讓他人染指。”西闕在胸前結的法印在此刻陡然變化,青銅棒上銘刻的符文所發的光逐漸熄滅,棒身也在空氣中逐漸隱形,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就在燃關剛準備動身的時候,一叢叢冰刺像是雨後春筍般從燃關背下的地板上冒出。彷如鋼刀的根根冰刺轉瞬就將燃關洞穿,冰刺刺入血肉的“噗噗”聲如昆蟲吃食時口器的摩擦聲般不絕於耳。
“本不屬於你們的東西也敢妄圖說是‘染指’。”一個聲影彷如霧氣般在空中顯形,他的話語冰冷的彷如冰山。
“是這樣嗎?”燃關的話像是一記重錘般擊在該男子的心窩,讓他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他朝冰刺的位置望了望,才發現原來刺中的根本不是燃關,而是守護神殿的那兩條巨蟒的其中一個罷了。
“現在蟒屍上打下烙印,再在冰刺即將刺穿自己身體的前一刻喚醒烙印與蟒屍進行身體位置調換,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速度。”
“是嗎?不過可晚了。”燃關在那個男子的背後冷冷的說著,仿佛正準備殺戮的毒蛇。一把樣式古樸的匕首像是隱在草叢中時刻準備伏擊羚羊的黑豹般陡然從燃關手中刺出,狠狠地刺進男子的後背,血像噴泉般從他後背汩汩冒出。
而就在燃關為之心喜的時候,該男子被匕首刺中的地方逐漸變得暗淡,最後該男子全身像是霧氣般從空中消散。燃關像明白了什麼似得,回過頭望著大殿最中間的一群黃金騎士,他果然夾在其他人其中。
“不光你會此術,我們黃金十二騎士團也不是浪得虛名的。”該男子的話在燃關的耳邊不斷回想。
“你的傷全好了嗎?”西闕對從空中降落在到他身邊的燃關說道。
“好了個七七八八吧,足夠對付他們了。”燃關說的很不在乎,但誰都能看出他眼中深深泛起的忌憚和狠色。
“嚎——嚎”足可將人震死的獸吼從大殿某一處突然響起,一條巨狐正提起他碩大的手掌將掛在身上的四象陣的殘餘陣體全都撕裂,那四把引發大陣的青銅棒如木條般寸寸斷裂,化為粉末。
巨狐朝天狂吼,他全身浴火,金色的符文在其體表閃耀,好像為他披上一件黃金甲般。巨狐向大殿中的所有人揮動獸爪,所過之處大殿中的一切盡皆破碎,狂風將灰塵高高的卷起好像要把它們拋向外太空。
“本想再奪得聖物後再抓你回去交差,可你為何如此心急啊。”煙塵慢慢停下後,西闕從大殿穹頂上顯形,他的雙手在胸前不斷結印,一圈圈金色的漣漪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周蕩去。
“囚神困天陣,開。”一聲斷喝彷如驚雷般在大殿中炸響。與此同時的是,原本插在大殿各處暗淡的青銅棒現在卻像一個個小太陽般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青銅棒上符文閃耀,一個紫紅色的上麵畫滿奧妙圖文的大陣像是河蚌般上下合壓,準備一舉將暮河所化的九尾巨狐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