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建在點頭之後,揮了揮手,若有所思地說道:“月狐,你先出去吧!”冷月狐恭敬地說了聲:“是!”她就退出了書房。
張子建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撕下了一張紙,在上麵草草寫了幾個字,折疊成紙條。他把紙條放進口袋,就走出了書房。對於剛才冷月狐所說的,他大部分都認同,但是有一點,他並不認同,那就是明賢王是“清水組”最大的敵人,要知道雲天心的出現,可能會使得他失去妹妹和妻子,雲天心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張子建想錯了一點,冷月狐考慮的是“清水組”,而他這個“清水組”的組長,考慮的卻是他自己的成敗得失。
張子建已經把“清水組”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已經不能從大局出發了。他已經為自己將來的命運埋下了伏筆。
“老板,外麵有兩個人要找你,她們說,是老板你以前的朋友。”丁子亮走進酒樓的後院,對在那裏看書的少爺天心說道。天心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喃喃自語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因為無聊而在下圍棋的葉子和水潔也停了下來,站起身看著天心。“你們怎麼不下了?誰不下,就讓我來?”水冰走到葉子和水潔的身邊,疑惑地問道。同時她伸手拉了每個人的衣袖一下。
水潔立刻又坐了下來,對葉子嚷嚷道:“葉子,快下啊,我終於要嬴你一盤了你可不能想耍賴,以為走開就沒有事了!”“你想得美,我才不會輸給你呢!”葉子倔強地說道,也坐了下去。
天心朝兩人看了一眼,對水冰微笑著點點頭。水冰輕笑著跑回原地,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天心走出酒樓後院時,水氏姐妹以及葉子都沒有跟在他的身後。
天心走出酒樓,看到了兩個頭戴竹鬥笠的人站在酒樓的門口。她們的容貌被竹鬥笠的四周的黑色絲綢給擋住了。
“鄔老板,咱們又見麵了!”張月華冷冷地問道。她的感情在外人麵前從不輕易泄露出來。
“是的,咱們在破窯洞一別之後,又見麵了。”天心一語雙關,指的既是兩年前他用天心的身份和她們別過,又暗指十幾天前,他用鄔子虛的身份在破窯洞外於她們的別過。
“鄔老板,你不介意陪我們再到城東走走嗎?”張月華聲音依然還是那麼冰冷,一點也不像是在征求別人的意見。
“可以,雖然上次我已經去過一次,但是我不介意再去一次。”天心無所謂地說道。說完後,他轉過身,對身後的秦狼說道:“你們就都留在這裏,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毫發無傷。”
秦狼心頭一顫,他當然聽出了少爺的言外之意,很肯定地回到道:“老板,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天心在得到秦狼的回答後,滿意地點點頭,跟著張月華她們兩個向錫陽城的東城們走出。他注意到街道的兩旁有人懼怕地看著自己,紛紛躲讓,當然他也沒有漏掉在陰暗出得意地對自己奸笑的那些人。
在天心走過之後,那些躲在陰暗處奸笑的人,並沒有從陰暗的地方走了出來。這並不是他們願意戴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而是他們已經不可能在走出來了,所有的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身體在不停地抽搐,他們在天心從他們眼前走過的同時,離死亡就已經不遠了。
“咱們就在這裏談吧!”天心停下身,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張月華和謝玉致說道。
“哦,這裏嗎?這裏也好。”謝玉致一驚,倉促地說道。從一開始,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好吧,那就這裏吧!”張月華對天心的建議也表示了讚同。原先天心是她們身後的,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突然走到了她們的身前。
從謝玉致和張月華的回答中,天心知道她們剛才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她們還沒有察覺到這裏就是她們當初伏擊自己的地方。
張月華和謝玉致取下了戴在頭上的竹鬥笠,露出了她們不凡的容貌。天心清楚地感覺到謝玉致的臉上少了以前少女時的清純,多了一份慈愛。張月華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依然是冰冷的表情。
張月華看到了破窯洞,她轉過身看向謝玉致,她從大嫂的慘白的臉上她知道,自己現在所站的這個地方,就是兩年前雲家四少爺在神秘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
“天心,我們上次就應該把你認來的。”謝玉致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可能是因為天心你變了,變得連我和月華都不認識了,所以才沒有和我們相認嗎?”
“我是變了,誰都會變的。隻是我想知道,你們當初是因為自己變了,才會對我痛下殺手,還是從一開始你們就變——你們一直沒有把我當成是你們的朋友。”天心並不否認自己的改變,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麵具。
“天心,你的臉……”謝玉致剛開口,就被天心打斷了。
“我的臉沒有事!”天心迅速打斷了謝玉致的話。
張月華迎著天心冷漠的目光,冰冷地說道:“上次我們是我們背叛了你,導致你被毀容,是我們不對,但是當初玉致答應你的,我們都已經做了。”現在張月華不再稱呼謝玉致為大嫂,似乎她們和天心又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相處的日子。
“我欠你們的恩情我是會還給你們的,但是‘清水組’給我帶來的傷害,我也會加倍奉還的。”天心冷眼掃視了謝玉致和張月華一眼,他的眼神中是仇恨,是冷漠。
“還記得當初我們相識的那天嗎?”天心閉上眼,沉默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方才睜開眼輕輕地說道,他陷入了對往事的會議之中。
“那一天,身為青雲督統的我街上遊玩,恰巧碰到了你們,咱們就因為那次的偶遇成為了朋友。當時你們還毫無顧慮地告訴了我,你們真正的身份,也就是在那之後,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可是現在我懷疑,懷疑那一次的偶遇不是上天注定的,而是你們刻意安排的。不管如何,我有一點想對你們說明,朋友我是尊重的,但是不是誰都能成為我的朋友,你們以前是我的朋友,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天心用極其平緩的語氣說道,他的內心已經不再有波瀾,因為站在他身前的人,在他的眼中已經不再是自己朋友。
“兩年的時間已經可以讓我把許多自己以前想不明白、想不通的事想明白、想得通了。”天心感慨地說了一句。
“天心,對於上次的事,我們向你道歉。至於你不原諒我們,不願意把我們當成朋友,我們都不會怪你,我們這次來,隻是想對你說,你是不應該和我們‘清水組’作對的。”張月華對天心的話,無動於衷,依然用冰冷的話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