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把眼光從遙遠的天際收回,對她說道:“我們雲家現在需要一些有實力的人,你能幫助我嗎?”天心突然不那麼自信,畢竟這對於身為“蒸發組”組長的謝玉致來說是個兩難的決策。幫了天心,她一定會違背“蒸發組”向來不擁附任何勢利的原則;不幫天心,這畢竟是天心第一次求她辦事,“血盟”的事天心沒有對她開過口。
看著麵露難色的謝玉致,天心露出笑容,對她說:“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我還可以找別人的。”“不必了。”謝玉致本是看著遠方的繁星,此時轉過頭對天心一笑:“這點小事,我想我還是能幫上天心的忙的。”
天心露出喜色,剛才他的話隻是要謝玉致不要為此事介懷,他跟本找不到別人能幫他。“真是謝謝你了。”天心說道。謝玉致嫣然一笑,身體向東方飄去。她就這麼離開了,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一陣風迎麵吹來,天心伸手抓到了一條在風中飛舞的白絲帕。天心把它緊緊捏在手裏,他想鬆開手,讓白絲帕隨風遠去。最終天心沒有這樣做,他把白絲帕放進了口袋。天心轉過身,沿來時的路往回走。
天心走到破窯洞旁不遠,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停下來。凝神閉氣,他開始四下查探,可是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可是他沒有動,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左手腕上佩戴的手環在顫抖,在星光下發出點點熒光。
天心看到後隻是一愣,但是他很快又起步向前走。這個手環他已經戴了一段時間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很難成功脫險了,因為手環都在為他悲哀,為他被朋友出賣而悲哀。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手環,從戴上它的第一天天心便知道了。
天心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慌,他知道為即便自己死定了,也不能讓對方不費一兵一卒。他隻是沒想到為了對付自己,謝玉致和張月華居然派出了兩門中平時都雪藏的頂級高手。以前聽說“水晶院”要和“蒸發組”合並,他還一直不信,盡管他知道強強聯合的道理,隻因為玉致和月華沒有對他說過。現在看來“血盟”隻是她們合並後第一個犧牲者,可笑的是他一直認為她們是因為自己對“血盟”動了殺意才替自己將其除去。天心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錯得離譜,他隻是一隻在補蟬的螳螂。
天心伸手從口袋裏拿出白絲帕,雖然他知道上麵含有無色無味的劇毒,但是為了能留下一句話,他還是把它拿到了手上。
天心在破窯洞門口沒有停下,開始往錫陽城的方向走去。此時他已經背對著窯洞,開始慢慢走遠了。天心不停地聞聞白絲帕,似乎想嗅到謝玉致的體香。他已經感到自己的能量在急劇消散,這應該就是謝玉致留給自己白絲帕的目的吧!
天心疑惑了,剛才在自己轉身背對窯洞的瞬間應該是他們最好的出手機會,對方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難道是自己錯怪了玉致和月華了?
天心分神的瞬間窯洞裏急速閃出一道閃亮的光柱,直向他襲來。天心知道這是火係魔法中的八階魔法火陽球,一個像太陽一樣繞眼的火球,它本身或許沒有殺傷力,但是天心知道火陽球後麵跟著風刃(五階風係魔法)、水鐮刀(五階水係魔法)和四個人他是閃不掉了,因為黑暗中的天心見到火陽球的瞬間是閉上雙眼,而不是躲閃。但是天心還是在火陽球擊中自己的身體前,把手裏的白絲帕甩了出去。
在火陽球和風刃、水鐮刀相繼擊中天心上身時,突然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天心瞬間成為塵土。緊跟在火陽球後麵的四個人麵對突如其來的爆炸,趕忙向後躲避。他們中三個人成功了,一個人倒下了。
謝玉致和張月華悲傷地站在坑邊四下觀望,她們像找到天心地遺骸或是遺物,但是她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不是因為在夜晚的緣故,而是那場爆炸把天心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炸沒了——這個坑是爆炸後留下的。
她們身邊站著六個人。“五師父呢?”張月華冷冷問道。其中一個人回答:“回稟小姐,老五他罹難了。”說完閃開一條道,張月華和謝玉致走了過去,借著月光她們看到地上躺著的死屍額頭插著一條絲帕,被血染紅了的白絲帕。
“月華姐姐,天心知道是我們出賣他了!”謝玉致驚呼起來,臉色煞白,夜色下極為可怕。天心的為人她很清楚,朋友的東西他絕不會胡亂處理的。張月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掃視剛才回話的人一眼。
那人恭敬地說:“雲天心不知為何,居然事先察覺到我們的存在,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一直不停地聞謝小姐這個有毒的絲帕,根據我們對他的了解,他是一個懂得隱藏情感的人,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了出手的時間。而且在我們出手後,他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這個手帕他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扔出來的,老五也應該不會有事。”他的回答無疑肯定了謝玉致的想法。謝玉致隻是靜靜地站著,她沒有淚水,她在執行這個計劃前早把淚水流光了。已經
“玉致,咱們走吧!”張月華對身邊的謝玉致說道,話語中帶著無盡的悲哀。謝玉致轉過頭看著張月華,臉上露出一絲恨恨的笑容:“天心死了,你該得意了吧。”說完便轉身跑進了黑暗裏。
張月華看著謝玉致消失的茫茫夜幕,一滴淚水從眼中滑落。
“走吧!”說完後張月華一揮手,地上的死屍成為了灰燼。她和身邊的六人也消失在這茫茫的夜色中。這裏所留下的隻有一個對別人來說莫名其妙的坑。
天空一顆流星滑過,時間很短,但是很絢麗!
易玄士語:驚覺,天心第一次發覺小妹雲霞內心深處的自卑,也第一次發覺被朋友出賣時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