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的百姓都給我聽著,跪在你們麵前的這幫人,膽大包天,竟敢盜取軍馬食用,沒有了軍馬,我們的將士怎麼起義舉事反抗暴隋,怎麼守城退敵保衛百姓,這些人都該問斬。”前麵的行刑官手指對著天空喝道。
芸娘跟在衛無擊身後,邊走邊看,忽見前麵一人一直昂著頭,背影很是熟悉,他身邊的刀斧手正高舉著大刀,等待前麵的行刑官一揮手,就把刀落下。芸娘直走上前幾步,轉身看時,頓時魂飛天外,驚呼道:“哥哥!”此時行刑官突然一揮手,刀斧手已將大刀劈下,衛無擊早已聽見,舉劍擋住,隻可惜除芸娘周圍一排人全部身首異處,魂歸天外了。
“妹妹!”那人見自己突然被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了,已是一驚,突然又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哥哥找的你好苦呀!“便直拉這芸娘的手,不肯放鬆。
“衛大人,難道你要知法犯法嗎?”行刑官卻並不懼怕。
衛無擊微微一怔,他是楊玄感心腹,連蘇定等大將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這個小小的行刑官卻對他如此傲慢。
“偷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偷馬,這人我今天是要定了,要是被我查出你濫殺無辜,小心你的狗命。”衛無擊把劍指著行刑官的鼻尖說道。
“非常之時,非常之舉,如今楊將軍剛剛入城,城內城外盜賊四起,正是要殺一儆百,寧枉勿縱!”行刑官依舊麵色不改,振振有詞。
“這人我是要定了”,說完一拳將行刑官擊倒,芸娘急忙扶起哥哥緊跟在衛無擊身後。看著哥哥滿身血痕,麵容憔悴,又想到他千裏迢迢趕來都是為了找尋自己,剛才竟差點被害,不禁失聲痛哭。
這年輕人正是芸娘的哥哥,周魚兒,其實他並非周老親生,周老年輕時常愛在水邊小亭撫琴,一日,忽聽耳邊一陣撲騰聲,抬頭往水裏望去,隻見一條身長二丈的大紅魚在水中撲騰,魚嘴一張一合,裏麵好像有一個肉球在蠕動,那魚也是十分奇怪,隻是浮在水上,慢慢地向岸邊靠攏,周老突然大驚,原來魚嘴裏的是一個嬰兒,那大紅魚靠到岸上,魚頭微微一側,嬰兒掉到了岸邊草堆裏,那魚卻猛地鑽入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周老慌忙跑過去將那嬰兒抱起,隻見嬰兒吮著手指,嗬嗬地向周老笑,周老又驚又喜,以為這是上天所賜,忽然碰到嬰兒胸中有一塊又涼又硬的東西,翻開衣服看,竟是一塊玉,碧綠中透著一點紅,上麵刻著“經世濟民”四個小子,周老更覺奇怪,但十分喜愛這個孩子,便抱回了家,給了起名叫周魚兒。後來周老的妻子生下芸娘死去,周老一人將這兩人撫養長大,周魚兒一直以為自己是周老親生兒子,雖然村裏常有人對他說自己是魚生的,但總是將它當笑話聽,問周老玉佩的來曆,周老怕他多心,便說是謝府一位達官貴人賞的。
周魚兒平時打漁,閑暇時喜歡看書,常找村裏一些老先生請教,一****求學回來,見父親十分著急,一打聽,原來周老將村裏村外都找遍了,找不著芸娘,有一個村民說芸娘扶著一個老人往北走了。這麼久還未回,必然是被人拐了去,周魚兒當天便劃著船,沿著漢水,一路北上,每到一個熱鬧地方,四處打聽,他知妹妹琴藝絕佳,姿容秀麗,如果真被賣到當地,必然有人認識,可惜人販子卻並未在近處停留,他幾番進入風流場所,妹妹尋不到,倒是鬧了不少笑話,剛進去時,以為是進了如謝府一般的地方,逢人便拜,呼人作小姐,那些姑娘一個個掩麵而笑,拿著手帕撫弄他的臉,他不敢停留,急匆匆又劃船北上,一想到妹子不知道在哪裏吃苦,心中如刀割一般,行到深處,人煙漸少,漢水上遊本就不利於行舟,周魚兒身上沒帶夠銀子,又不會偷不會搶,買不了馬,自恃水上功夫了得,獨自一人逆流而上,哪知行不多遠,遠處水浪如一座牆一般呼嘯席卷而來,將他卷到深潭底,盡管他水性極好,等掙紮著上了岸,已是奄奄一息,良久才漸漸醒轉,周圍都是腥臭,原來此處浪水詭異莫測,連水中的魚兒也常被卷起撞死在山岩上,落到深潭裏,潭中成千上萬條死魚露著白肚子,睜著眼睛,樣子十分可怖。周魚兒歎了口氣,步行向隴西方向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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