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經爬上山,李密開始向崎嶇的山路進發,這獨角犀雖然走慢了些,但在這崎嶇路上卻是如履平地,從不顛簸,李密依舊靠在背上,穩穩地看著書。突然間,風聲四起,草木搖晃,李密眯著眼,猛然看見一物橫亙在眼前,頓時驚出一聲冷汗。你猜那物是什麼,卻是那頭似獅子,身如白虎的怪物,正向李密張著血盆大口,爪子不斷抓撓著泥濘,一條鐵錘般的尾巴猛烈抽打著身後的山岩。獨角犀哞哞地叫著,它也驚了,但主人還在,它正在聽主人的吩咐。李密見那怪隻是咆哮,卻無動靜,當下定下神來:“哪裏來的怪物,為何不撲過來,莫非是已經飽腹。我且試他一試。”便悄悄從懷中取出一塊肉餅,扔向那怪,那怪隻低首聞了聞,依舊抬頭看著李密。“卻是不餓,我又不可輕舉妄動。”
正無奈間,落下一幕倩影,“獅虎兒,安分點!”李密細看,是一位膚色略有些黑,卻麵容姣好,目光清澈的少女,隻見她翻身騎上那獅虎兒,讓出一條道來,瞅了一眼李密道:“你走吧。”。李密看得呆了,一個弱女子,竟有這般降龍伏虎的功夫,難不成是婦好再世,花木蘭重生不成。
李密又翻身而下,拜道:“姑娘好神勇,多謝姑娘。你剛才叫他什麼,獅虎兒?”“獅虎兒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異獸,我也是到中原來不久才見到它的,馴服他後他便一直隨我左右。”“姑娘不是中原人呀。”李密不禁邁步向前問道,“先祖曾是洛陽世家”那姑娘見李密這樣一個識禮的俊俏書生,已有幾分好感,又見他不懼獅虎兒,走近一步,心下更是歡喜。“當年八王之亂,胡人南下,大肆殺掠,先祖便帶族人南下避難,我就是在南方長大的,如今天下太平,我便瞞著家人,一人北上,尋訪當年先人足跡。”
“萬裏獨行,俠女風範,為何獅虎兒會被你馴服呢。”“先人初涉江南,既要抗擊強敵,又要開墾荒地,養活族人,於是便馴象耕地,以獅虎禦敵,這功夫是祖上所傳,初見獅虎兒,我用什麼招式都不靈,想到他具有獅虎的特性都有,便將兩種方法融合,方才將他製服。你這獨角犀倒也忠實,強敵當前,竟絲毫不慌。”“我從小養大,不過包愷老師授課,我可能要遲到了。”“坐我的獅虎兒吧,它日行千裏。”李密大喜,在獨角犀耳畔低言幾句,教它緩緩而來,便壯著膽子爬上獅虎兒,摟住姑娘的腰,“抓緊了”姑娘喝一聲,那獅虎兒頓時縱身向前,龍從雲,風從虎,那獅虎兒跑將起來,恰似風馳電掣一般,眨眼間的功夫,便到了包凱老夫子的講堂。
“到了。”姑娘說道,李密方才下了獅虎兒,回想著一路上姑娘身上的清香,竟有一種戀戀不舍之感。“還沒問姑娘尊姓大名,不知何時可以再見。”,“我叫蕭敏,至於相見,這幾****都會在長安一帶遊曆,有緣自會相見。”說完,獅虎兒已飛馳而去。
包愷是當時有名的大學問家,對漢書,史記更是有深入的研究,他將講堂設於長安城郊外,以遠離市井喧囂,讓門下弟子專心治學。當李密走進講壇,已有不少學子在那裏指點江山了。“今天子已大業為號,可見是要開創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業。”一學子說道,“中國自三國至周,分裂已有三百餘年了,先帝艱苦創業,平定四海,今上以此為基礎,何事不可為。”一學子有應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總之都是對前途一片看好。
包愷坐於台上,微微搖頭,見李密獨坐於一角,不發一言,走近問道,“李密,你說呢?”“先生,學生不知。”“學生不知未來,但知過往,當年漢武帝是何等英武,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連年征戰,四民凋敝,晚年改過,輪台罪己,所以有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禍。當今天子,其誌恐怕要超過秦皇漢武吧......”。包愷揮手示意李密停下,對眾弟子笑道:”此言大謬。“眾弟子都笑了,這還是先生第一次說李密不對呢。一片哄笑聲中,包愷注視著李密,微微點頭,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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