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戲班兒(1 / 1)

這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聽見外邊亂七八糟的聲音像戲園子,有的好像是咿咿呀呀的吊嗓子,有的好像是聽鏜武戲的耍刀槍棍棒,這頓吵吵啊,吵得我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才幾點?這小區的人都瘋了?還是小區大門口對麵的精神病院把病人趕我們院兒放風兒來了?老娘昨天做策劃案到淩晨四點才睡,預計怎麼也得睡到下午一點啊,這才剛迷糊著就給吵吵醒了,正憋著氣呢,這時隻聽得門外一聲長調:姨姨姨姨呀!

"姨你大爺!"我大吼一聲終於爆發了。

老娘我從小到大貴氣、洋氣、英雄氣、王霸氣統統沒有,就起床氣,可以有!於是我在這個反常的早上,騰的一下坐起,睡眼朦朧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抄起枕頭順著記憶中的窗戶就扔了過去,就在枕頭脫手的一瞬間,我清醒了。這枕頭不是軟的!難道抓的不是枕頭?不管扔過去的是啥,我家可是五樓啊,那麼硬的東西從五樓扔下去不得出人命?我迅速揉了揉眼睛衝下床奔到窗戶跟前去,結果窗戶還是窗戶,隻不過是紙糊的!嗯?我這是睡傻了?我再揉揉眼睛甩甩腦袋定睛一看!嘿!還是他媽紙糊的!再視線上移,嗯?古代那種橫翻的窗戶?窗戶外是啥?戲班子?練功中的戲子?

乃個天使大姐逗我玩呢?還是我姥姥精神病遺傳基因爆發讓我突然發病了?我立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完我蒙B了,對不起,我大腦反應慢死機了。有那麼一陣空白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讓一個二踢腳踹了,然後拌到之前扔的那個撞到窗戶後摔到地上的硬枕頭上,我跌地上還翻了個個兒,疼!疼?疼就不是夢!我就說我啥時候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了,伸出手一看,小了,這哪兒是我的手啊,我正懵懵懂懂的想抬頭看看是誰,隻聽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低音響起:"玲子!既然能起來了就別偷懶!醒了就趕緊練功!看在你風寒剛好的份兒上,為師今天就不罰你了!明日若再起這麼晚就頂著水盆兒給我日頭底下單腳站一天!"

還沒等我細瞧他什麼樣兒呢,穿的像古代俠客一樣的中年大叔一抬腿兒出去了。我原地蒙B,?說啥呢他?沒懂。我看著這位自稱我師傅的人前腳剛走出去,後腳就進來一個瘦弱的小丫頭,穿著暗紅色滿身補丁的短打,梳著兩個小鬢,賊眉鼠眼的溜進來之後看看還坐地上發傻的我說:“玲子姐,清師哥說了,那事兒他一人兒頂著,你不用裝病躲罰了。給,這是小四兒他們讓我給你捎的,趕緊吃,別讓別人看見。我得走了,一會兒被師傅發現就完蛋了"

說完沒等我吱聲,她麻溜兒的拿出有兩個煙盒那麼大的小紙包塞給我,又賊眉鼠眼的溜走了,我摸摸紙包,不軟不硬的,也不知道是啥。"咕嚕嚕"還真餓了,起身拆開紙包一看,燒餅?咬一口,還帶餡兒的?讓我趕緊吃呢,我得趕緊吃,嘴上忙乎眼睛也沒閑著,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四處打量著我睡的這個屋子,不看還好,一看我就透心兒涼了,這就是我睡覺的地方?可屋裏找,家具家電全算上就三大件兒:破爛木板床肯定是睡覺用的、破爛桌子長條凳肯定是吃飯喝水用的、破爛箱子估計是裝衣服等雜物用的,環顧四周,隻能用倆字形容:簡陋!窮成這樣,看來這吃餡餅的事兒是不能讓人看見。三兩口把餅吞進肚子,我就靠窗戶邊兒往外看,我得弄明白我在一個啥樣環境裏。

從窗戶望出去可以斷定我這屋是在大院偏僻的一角,伸伸脖子把腦袋左搖右擺一陣亂晃,才能從參差不齊的視角裏看見這個院子的全景兒。院子中間是很大一塊空地,約莫有二百來平米,從中間分開,一邊是晾衣服的,五顏六色的掛得一排排的很規矩,估計是戲服;另一邊散落的擺著木頭的單杠雙杠高低杠之類的東西,一排刀槍棍武器類棒斜靠著牆根,有二十來個小男孩小女孩正在練功,有練嗓子的有壓腿的,有拿著刀槍棍棒比劃來比劃去的,聽這唱腔看這戲服兒,有點像京劇班子。

正研究地形地勢呢,突然頭皮一陣疼,一個女人拽著我頭發往外扯我,邊扯還邊說;"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病,趕緊出來給我練功!這離你登台亮相還有多少日子了你不算算,誠心急死我呀!"我有一刻甚至懷疑,她是容磨磨穿越過來的!拽的我這頭皮是真疼啊。出了屋到了院兒,她放開我,我抬頭一看,嘿!我傻了,這女人長得就像容磨磨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