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致遠無奈得看著這個陰晴不定的妖精,無話可說,轉身出去叫大夫。
“不要叫大夫!”沈天茗突然叫道。
“傷口都裂開了,我去叫大夫幫你包紮。”
“你不是懂醫嗎?你幫我包紮。”
“……我還是叫大夫去……”
“那你去叫吧,隻要你願意剛才那個男人再看到我的裸體!哼”沈天茗氣得背過身去,不理童致遠,以前童致遠對他都是有求必應,現在……真是……
童致遠想起剛才那個俊雅的男子,原來是大夫。童致遠還是推門而出。沈天茗氣呼呼得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沈天茗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蓋,叫到:“滾出去!你去叫童致遠那個大混蛋給我包紮,其他人我都不要!!”
來人坐到了床邊,來扯沈天茗頭上的被子,“別胡鬧,我來給你包紮。”
沈天茗聽到童致遠的聲音,露出才哭得紅紅腫腫的眼睛,哽咽道:“你不是走了嗎?”
童致遠看著他,簡直覺得眼前人無法理喻,明明已經不傻了,有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像小孩兒一樣,道:“我去拿繃帶和藥物。”
童致遠將沈天茗從被子裏掏出來,沈天茗配合著脫掉他的衣服,傷口果然裂開了,傷口居然化膿了,流著股股的血水,襯著如雪的肌膚,簡直慘不忍睹。童致遠心一下子痛得不得了,比傷在自己身上還痛。
沈天茗見他露出的臉色不正常,連忙把衣服合攏。
童致遠抓住他,斥責道:“又胡鬧什麼。”
沈天茗緊緊抓著衣襟,叫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覺得那道疤很醜很惡心!?”
童致遠無話可說,這小孩的邏輯……
童致遠剛要說話,沈天茗就又變了一副嘴臉:“再醜再惡心也是拜你所賜。都怪你!”
童致遠聽到沈天茗的話,本來就無比自責,聽到沈天茗怪他,難受得起身說我就去叫大夫就起身離開。
沈天茗見童致遠又要走,就起身就抓他的手,結果扯到傷口痛得從床上摔了下來,童致遠心疼得不得了,眼看沈天茗又把自己腦袋摔出了一個大包氣呼呼得瞪著自己。
沈天茗見童致遠回來了,哇得一聲撲在了董致遠懷裏,道:“致遠哥哥,你是不是要永遠離開我了?!”
童致遠心被他一聲致遠哥哥叫得軟軟的,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於是輕輕拍著他的背,哄道:“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沈天茗哭道:“不是我殺的沈天風,是舅舅他們,我隻是利用你知道了密室的地址,然後……一切都是……舅舅他們的安排……就是剛才那個大夫,他是我的二舅舅……他們說一定要給母親報仇的……嗚嗚……你不能全怪我…………而且你刺了我一劍……我……們”沈天茗打了一個哭嗝,繼續道:“我們……兩個扯平了……你不能離開我……”
童致遠把沈天茗扶起來坐好,拿出繃帶給他包紮。沈天茗見童致遠沉默得不說話,道:“你是不是想給沈天風報仇?你是不是想殺了我?還想殺了我的舅舅們?”
童致遠一邊給沈天茗包紮一邊道:“不了,我不會報仇。沈天風母子的確對你們做了那麼多壞事,我自己也難辭其咎,沈天風為人本作惡多端,為了寶藏,殺害了許多無辜人的性命。這也算是報應了。隻是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沈天茗接到:“隻是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是絕對不會再和我在一起了,是嗎?”
童致遠沉默了,將傷口包紮好,點了點頭。將沈天茗放進被子裏,將被子掖好。
沈天茗知道童致遠去意已決,自己再三挽留也無濟於事,隻得閉上眼任由眼淚滑落。原來道義什麼的比自己重要……虧自己……虧自己……
沈天茗閉著眼感覺到嘴唇上輕輕的觸感,隻停留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屋中已空無一人了。
第十年
霍致遠行走江湖,從此四處行俠仗義,做一些小本的買賣,也有了一定的積蓄,自己三十多年的一生,先是跟了一個殺人如麻的主子,幹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後又成了傷害自己主子一家的“功臣”。但這之間多少牽扯了無辜的人命。霍致遠盡其所能希望能替沈天風洗去那些不白的罪孽,讓自己早日放棄捆在自己心中的枷鎖,是不是為了早日見到那個人?霍致遠自己也不知道。起初每日每夜都是那人的容顏,特別是離別前那滾燙的熱淚,不管白日裏多忙碌,夜裏卻難以安眠。他傷好了嗎?有好好吃藥嗎?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有忘記我嗎?
而如今已過了五年,他……有成家生子了嗎?或者他會不會還記著那一段荒唐的婚姻?
起初霍致遠是心裏忍著不去看沈天茗,不去想沈天茗,而到了後幾年,便是不敢生出去找他的念頭,他害怕,害怕見到他妻妾成群,他害怕自己會後悔當初的離開,害怕看到他,再也不屬於他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