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馬上就是7月份了,法國7、8連續兩個月的大假有什麼打算?”茶色長發的女孩像是不經意得問著旁邊男孩兒。
“嗯……起床,吃飯,看書,上網,睡覺。”男孩兒頭都沒動一下,態度十分散漫。
“就是沒什麼事做呢,那就陪我去尼斯的石頭海灘吧。”女孩也把頭轉向一邊用十分強硬的口氣替他決定了行程。“TGV(法國高速列車,最高時速300以上,行駛於無縫鐵軌。)的票我已經定好了。”
“喂,喂,我可沒說過要去啊。”男孩兒的眼睛眯成月牙型,轉頭吐露著自己的不滿。
“你可以選擇不去啊,如果你想被女孩子天天追著跑的話。”女孩兒的深藍色雙眼透出威脅。
“唔……”她的話點到了他的難處,早就聞名巴黎是浪漫之都,女孩子大方的少見,班上大部分女生都在倒追他,雖然有她在,大部分時間還算安全。但也有女生過激的時候,那時就完全拿她當擋箭牌用了,雖然他以她的男友自居,但還有幾個頑冥不化的還是每天一直追到他家。如果沒有她的保護,兩個月會很難過。為此他經常苦笑,太受歡迎也不好過。“知道了,還是去吧。”他不滿得嘟囔著。
“嗬嗬。”女孩勝利得笑著。其實她也有同樣的困擾,立場和他完全一樣,一直拿他當擋箭牌,在外麵已經習慣裝作情侶了。
工藤新一18歲,宮野誌保19歲,於一年前被FBI列入證人保護計劃,以留學生的身份在法國隱藏身份。由於兩人的長相在學校太受歡迎,所以經過多次談判,決定對外界的關係為——情侶,互相做對方的擋箭牌。
兩人一同坐上了去學校的巴士,結果路上遇到罷工,交通一片混亂。“看來今天又有理由遲到了。”新一好笑“法國人真喜歡罷工,說什麼要求減少工作時間,要求降低稅收,要知道,他們一周隻工作35小時,還想再懶下去。沒有這麼高的稅哪能養得起他們這些閑人,也就是高福利造成的惡性循環,讓他們吃飽了沒事,每天出來鬧鬧。”
“你可以去競選總統來改變法國啊,隻會抱怨。”誌保一邊翻書一邊冷冷得諷刺著他。
“哀,肩膀借一下。”新一不理會她的諷刺,幹脆拿她的肩當枕頭,直接把頭靠了上去。“昨晚沒睡好。”他打著哈欠。
“拿開,你的頭很重。”誌保不滿得抱怨。
“羅嗦,你每天都拿我的肩當枕頭用,我至少也得賺回一次。”新一還是不動。
“你……”誌保正要發作,卻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唉~~。”她輕輕歎息。他和以前一樣讓人感到溫暖,和以前一樣讓人頭痛,和以前一樣溫柔。但他的眼神卻不像他所表現得那樣,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自信和銳利,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生氣。他的內心始終在等待回到她身邊的那一天吧?誌保忍不住這樣想著。陽光透過樹葉和車窗照在他們身上,也照在誌保的書上,造成斑斑駁駁的影子,她眯了一下眼睛,想換一下自己的角度,卻發現長發被他壓住了,動彈不得。自己為什麼會留著長發呢?她也時常問自己,在解藥的作用下,頭發一夜之間就張長了,她沒有剪斷,而是留著這長發,其實很不習慣,但不知為什麼就是不忍剪斷。算了,她合上書,幹脆也靠在他頭上睡了。
到學校已經是中午的事了,當然新一和誌保遲到的理由十分充分,甚至連老師都被罷工人群擋在路上,學校宣布提前放假。現在回去又會被擋一陣子,所以兩人幹脆在路邊的餐廳吃飯。
“又隻點生菜沙拉,你這個食草動物。”新一不懷好意的嘲笑著誌保“剛才那個服務生一直盯著你看,對我絕對抱有敵意,你的菜才10分鍾不到就送來了,我的都快半小時了,還沒來。”
“你可以打投訴電話啊。”誌保把一邊把沙拉送進嘴裏,一邊頭也不抬得反唇相譏。
“好主意。”新一壞笑著把一位女性服務生叫道旁邊,露出自己常用的笑容,指著剛才那個男性服務生說了幾句。很快,他的菜就被女性服務員送了上來,剛才那個男性服務員就這樣被叫進了廚房,再也沒露過麵。
“嗬嗬~”新一愉快得切著自己的牛排。
“你對她說了什麼?”誌保很奇怪。
“我隻是告訴她負責我們這桌的服務生到現在還沒把菜給我送來而已啊。”新一笑了笑“不過這個女性服務員的服裝和其他人不一樣,比較正式,所以她的級別要高一些。剛才那個現在應該在洗碗房擦碗吧。”他的口氣很幸災樂禍。
“招惹你這個英俊又亂用推理能力的食肉動物還真是他倒黴。”誌保不禁替剛才那個法國男生苦笑。
飯後,女服務員又滿臉笑容得送上兩杯咖啡作為賠罪,隻是她就一直站在那裏和新一聊天,直到誌保摧著她結帳,才戀戀不舍得離開。
“又一個中了你的毒了。”誌保白了新一一眼。
“有免費的咖啡你就將就吧。”新一笑著捧起咖啡。“唉,好苦。”他皺了一下眉頭。“法國聞名的黑咖啡真是太苦了。”他小口得抿著。
誌保也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的確很苦,難怪他有這樣的反應。回想以前,他總是勸她多喝咖啡對身體不好。而現在,他卻和她一樣喝著不加任何東西的純咖啡,就像要用咖啡的苦澀來填補心中的空缺。兩個人的距離明明這麼近,兩顆空缺的心卻一直無法互相補全。他已經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心,不讓它再次打開,雖然表麵上他和以前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