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紅著眼睛瞟了一眼本子,有些自嘲似的笑笑:“挺好的,我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
我心底微微有些感慨,她的性子說到底從根兒上還是沒變。從小到大,但凡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再難都認死理走完,甭管這路上是披荊斬棘還是降妖除魔,她都不會跟別人喊一聲累。她寧願別人看到她是變形金剛百毒不侵麵麵俱到不知疲倦,也不願讓別人看到她難過疲憊跌倒到失落。
我拿著本子又不知道該寫什麼,上大學那會兒我倆成天膩歪到一塊,都沒覺得煩,總覺得有聊不完的八卦和說不完的小秘密。可這會兒我心底除了傷春悲秋外,真的再沒有什麼可聊的。倆人這麼相對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林雙起身戴上墨鏡打算走,臨走前還挺鄭重官方的囑咐我好好養傷,遲早嗓子會好起來的。
我出院那天,江潮到底還是來接我了,我爸媽都不知道我要和江潮離婚的事兒,因為按照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肯定死活不會同意我倆離婚的。這些天每次江潮來病房我就裝睡,再加上我本來嗓子就壞了不能說話,也免去了倆個人相對無言的尷尬,所以我爸媽一直也沒懷疑過。
這會兒出院,我要是不跟著江潮回去,那他們肯定會起疑心的。所以我隻能跟著江潮老老實實的先回去。一到家,我立馬拿出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龍飛鳳舞的寫了倆字兒:
“離婚。”
江潮當作沒看見,自打結婚頭一次主動下廚房,在廚房裏自己自言自語:
“老婆你要喝梨汁兒嗎?醫生說多喝梨汁兒對你嗓子恢複有好處,所以這幾天我特意買了榨汁機給你,以後天天給你弄梨汁兒喝。。”
我在他身後看著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榨汁兒,我就想要冷笑。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我心冷後你的殷情。
我伸手將江潮的身體轉正,然後強行把寫著離婚倆個字兒的單子遞他麵前。江潮匆匆瞥了眼那個單子,情緒有些沮喪的看著我:
“你一定要這樣嗎?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嗎?”
我堅定的搖搖頭。
江潮亮晶晶的眼底頓時灰敗了下來,充斥著難過和落寞。我盡量讓自己不去直視他的眼睛,省的自己心軟。
良久,江潮才緩緩開口:“你要真一門心思的想要離婚,那也等著緩幾天,我去找律師起草一份兒離婚協議書,行嗎?”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我嫁給江潮時間雖然不長,可一旦離婚就真成二手貨了。所以我還沒大方到跟電視劇裏高風亮節的女主角一樣啥都不要淨身出戶,按照我的性子,我沒找個私家偵探拍點照片把他告法庭上讓他淨身出戶就不錯了,所以離婚我該得的財產我還是得要的。
我低頭在筆記本上寫:“我隻要這套房子還有我的車,其它公司財產我不要,爸留給我的股份你幫我賣了吧。我不想和你再有糾葛,協議書盡快弄好,我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