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也知道輕重緩急,邁著小腿跑著去宣旨。
鳳華臉上一喜,跟皇帝告別一聲也跟著跑,臨出門時候突然又扭頭,“皇姨父,慕容染受傷生病一事莫要與旁人講啊,尤其是不能讓慕王府的人知道,不然華兒可就言而無信了!”
“華丫頭放心去吧!”皇帝點頭表示答應。
鳳華這才安心的出了門。
皇帝則眼神隨著鳳華的身影往外蔓延,半晌突然開口,“你說,慕王府這位獨苗是真病了?還是裝病了?”
“從長公主的神色上來看,應該不似做假……”分明空無一人的禦書房內卻有低沉的聲音回應皇帝的話。
“鳳華那丫頭從小就不甚靈光,自然做不得假,怕就怕是那位故意的啊!十二歲就名滿天下的少年戰神,即便重傷活不過二十五,朕心中依舊不放心,他身後畢竟還有慕家軍啊……”
“皇上其實不用擔心,他的傷勢決計不會好了,且在那一役中百萬慕家軍也隻剩三十萬殘軍而已……”低沉的聲音安慰著多疑的帝王。
皇帝卻搖了搖頭,“還有三十萬,對應整個鳳瀾軍隊不算多,但以一個王府的私軍來說,還是太多了……而朕的鳳……”皇帝的話到這裏頓了片刻,一向喜怒不顯於色的臉上上過一絲怒意,“鳳淩天那個混賬,皇位既然給了朕,為何不把鳳家的所有都給與朕?”
“可能根本就沒有……”
“不可能!一定是他私藏給他女兒了,朕一定會找到!”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
慕王府蘭碧軒聽風閣內。
在鳳華出了王府後一會兒,本應尋藍衣而去的青衣,不知從哪偷摸了進來,看著慕容染閉目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一向逗比愛咋呼的青衣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公子,你讓長公主伺候你不說,還讓人著急忙慌的為你擔心,這樣真的好嗎?”
鳳華怎麼也喚不醒的慕容染,睫毛輕顫著睜開了眼眸,瞟了青衣一眼,一副我很虛弱你別跟我說話的樣子。
“……”青衣歎了口氣,拿出一個小瓶放桌上,“這是橙衣剛做出來的,公子悠著點吃……”
慕容染將視線投到小瓶上麵,隨手倒出一粒藥丸放嘴裏咽了下去,接著又倒出一粒,看的青衣直皺大驚,“公子你的身體可不能……”
“你可以走了!”慕容染阻了青衣的話,緊接著又吃了一粒藥丸。
青衣直接就急眼了,“公子你瘋了,這……”
“這點痛算不得什麼!”慕容染臉色比之前更白了,跟一張薄紙隨時都有可能被戳破一般。
青衣臉色一滯,一臉心疼之意,卻沒再說什麼退了出去。
慕容染安靜的躺了下身,不消片刻,好看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原樣,隻是氣息有些紊亂,不一會兒竟一點點弱了下來。
鳳華帶著張太醫進來時候,憑著她的感觀竟隻能察覺極細微的一些氣息,鳳華雖然不懂醫,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氣息這樣若有似無的分明就是要不行了!
“太醫快!”鳳華急了。
王太醫既是皇帝親自囑咐派來的,自然也不會是庸才,隻看了慕容染一眼,臉上就劃過慎重之意。
不等鳳華焦急的吩咐,就趕緊為慕容染診治,一搭上脈,王太醫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看的一邊的鳳華心下糾結的不行,終於等著王太醫鬆了手,鳳華忙問道,“如何?”
王太醫看了眼床上的人,眼中劃過一道可惜,搖頭,“染世子他……頂多還剩一年的壽命……”
“什麼?怎麼可能?”鳳華驚得瞪著眼,“以前不都說不過二十五?怎麼到你這裏就不過二十了?生生差了五年?你會不會弄錯了?”
對於鳳華的無禮,王太醫並未介意,畢竟不論誰聽了這位傳奇少年活不過二十歲都會一時承受不住,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染世子寒毒以侵入五髒六腑,且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本就虛弱的身體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王太醫解釋道。
寒毒?鳳華愣了下就明白過來,當年慕容染在那場戰役中受傷極重,是慕老王爺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當時天降大雪,就是死人堆都被大雪給埋住,這所謂的寒毒應該就是那時候應下的了。
隻是所謂的新傷又是何意?應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吧?
鳳華忙詢問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