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有一道光。
還記得那天下著小雨,空中雷電交加,唐堯和胖子在比賽爬山,一如既往,又是唐堯首先登上了山頂。
唐堯和胖子經常比賽爬山,盡管這是一對要好的夥伴,但也會隔三差五的發生一些爭執,當他們的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就用唐堯提出的這種方法來決定誰說了算,以至於每次的結果,都會有驚無險的以唐堯勝出而告終。
其實胖子一直想用掰手腕的方式來決定誰是領導者,但是唐堯堅決不同意,於是在這件事情上,意見又發生了分歧,所以他們不得不再用爬山的方式來決定,今後的決鬥到底是用什麼方式進行。
那天,和往常一樣,唐堯首先到了山頂上,當他回頭鄙視著氣喘籲籲的胖子時,臉上掛著的高傲的冷笑,並且高舉起右手,擺出勝利的姿勢,搖頭晃腦,隨後剛才說過的那道光就出現了。
其實說是光,也隻是唐堯的感覺,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親眼見證,隻在一瞬間便感覺全身一麻,兩腿發軟,隨後就摔倒在了地上。
唐堯躺在碎石上,渾身無力,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沒過多久,他實在支撐不住,才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被黑暗和壓抑折磨了不知道多久,在唐堯的精神即將要崩潰的時候,光明和自由才又重新回到唐堯的世界。
那一刻,唐堯享受著新鮮空氣帶給他的快感,睜開被光線刺痛的雙眼,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陌生的世界:五彩繽紛的床幔從屋頂傾瀉下來,牆壁上古怪的顏色和鑲嵌的燭台,雕花的門窗,桌上銀製的茶具……
這一切讓唐堯明白,他並不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守護在唐堯身邊的也不是父母和漂亮的護士美眉,而是一群長著藍色瞳孔的女人們,此時,她們正用那藍色的帶著欣喜的眼神盯著唐堯,這種欣喜在唐堯看來簡直就是貪婪,因為這個時候的唐堯,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她們麵前,忍受著她們明目張膽的騷擾。
躺在唐堯身邊的是一位年輕的婦人,臉色煞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絲毫掩飾不住她美麗的容貌,她微笑的看著唐堯,麵帶怪異的表情,俯身在唐堯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雖然之前唐堯一直驕傲的自詡是個不要臉的家夥,但遇到眼前這種情況,任誰都會渾身不自在吧。
唐堯怒視著這群可惡的家夥,想伸手找個什麼東西來遮羞,才發現自己竟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抬頭也不可能,口中能發出的隻有咿咿呀呀的聲音,唐堯陡然嚇出了一身冷汗,看症狀自己必然是全身癱瘓了,亦或者是這群女人貪圖唐堯的美色,給自己下了迷藥?
唐堯才22歲啊,有多少青春等著自己去揮霍,有多少美女渴望自己去拯救,上天你何苦如此待唐堯,虧唐堯每次做完錯事後還向你虔誠的懺悔和禱告,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唐堯正琢磨著,若實在不行便從了她們算了,畢竟自己還年輕,留的青山在,才是最重要的。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中年男人,外形俊朗,身材偉岸,目光如炬,和那些女人們一樣,他也長著一雙古怪的藍色瞳孔,那男人身上帶著一種無形的氣質,令人無比壓抑,用唐堯的話來講就是,這個人肯定特牛叉。
中年男人進來後,周圍的女人全都站起身來行禮,仿佛忌憚,又或是尊重那男人一樣。
他走到床邊,和唐堯身邊的年輕婦人用某外星語言交談起來,說是外星語言,其實隻是唐堯的臆斷,因為他們的發音實在是太怪異了,唐堯想不出哪個民族有這樣的發音習慣。
交談完畢,中年男人盯著躺在床上的唐堯,半響不語,做冥思狀,估計是在考慮如何處置唐堯,看得唐堯渾身汗毛倒立,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後那男人又說了一句什麼,唐堯聽不懂,但卻聽明白了其中的一個發音,那是一句髒話:“丫的”。
唐堯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這麼恨唐堯,或許是因為唐堯搶了他的女人們麼,他好冤枉,真想站起來大聲痛斥對方,是你的女人們老牛吃嫩草搶了我啊。當然,就算這些人將唐堯罵了個狗血噴頭,唐堯也打算原諒他們好了,畢竟比起性命來尊嚴什麼的一絲意義都沒有,唐堯可還不想死,要是那男人不殺唐堯的話,唐堯寧願為他當牛做馬,哪……哪怕給他當兒子都行。
或許是這句話被上天聽到了,從這一刻起真的變成了現實,而那句“丫的”也變成了他一生的名字:亞特。
後來,當亞特回過神,想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真希望有一天如果能夠回去看看胖子,到時候一定會先過去將他臭揍一頓(如果他不還手的話),然後指著他的肉鼻子說:“剛長到能泡妞的年齡,又讓老子從頭活一次,都他媽是你害得。”
時光流逝,轉眼間七年過去了,亞特也已經七歲,學會了不少東西,比如這裏奇怪的語言和文字。
亞特很愛看書,他對這個世界的曆史和文化很感興趣,在亞特房間的樓上,有一個巨大的圖書館,他經常偷偷溜進去,挑幾本搬回房間,在深夜時分拿出來偷看,所以對這裏也有了較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