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女士,好久不見!”
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迷人風韻的陳伊然,唐萱神色淡淡的點點頭,她原以為自己此生不會再見到陳伊然的,畢竟兩人的身份地位決然不同,而人生軌跡也在很久之前就沒有了交叉,沒想到……不過,唐萱也不是很意外,看陳伊然這一身打扮,都不用猜,唐萱就知道,陳伊然必然傍上了什麼人,然後以那人女伴的身份今晚出現在這個慈善晚宴上。
“唐女士,一定很意外吧?您一定沒想到我還能有機會和您在這種場合見麵吧!”看著渾身帶著說不出的氣度的唐萱,陳伊然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不過,她好歹還存幾分理智,知道唐萱和她如今身份地位真的成了天壤之別,她說說酸話也就罷了,但若是再多,都不需唐萱和她身邊的人做什麼,帶自己過來的那位金主就會先跳出來收拾自己一遍討好她!她心裏更清楚,自己別到唐萱麵前晃悠或者到她麵前露麵的時候小意討好些才是上策,隻是有那麼一口氣在她心頭悶了好多年了,不吐出來,她真的得將自己給憋死!所以,她才會在喝了幾杯酒,壯了壯膽子之後,找上了唐萱。
“我一點都不意外!”唐萱淡淡的看著陳伊然,或許是王梓甜走了她原本可能會走的路,讓她就算走相同的路也不過落得一個東施效顰的效果,也或許是這些年經曆過太多的男人太多的事情,讓她無法沒有時間精力也無法沉下心來好好的提升自己的修養,眼前的陳伊然身上再無半點書卷氣息,有的隻是濃烈的揮之不去的豔俗,而這也讓好些年都不曾聽說過她的消息的唐萱看穿了她這些年的狀態。她淡淡一笑,道:“世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對女性是嚴苛的,譬如在職場上,女性需要付出更多辛苦和努力才能得到與自己能力相匹配的職務和他人的尊重,但是有的時候卻又格外的不一樣,隻要能豁得出去,就能享受到與她本人並不匹配待遇……十年之前,陳女士就是個豁得出去的人,如今想必更是如此!”
“你……”唐萱隻差沒有指著陳伊然的鼻子說她靠賣自己才混成今天這般模樣,陳伊然眼睛都紅了——唐萱說的就是事實,而大多時候,事實才是最傷人的。不過,她好歹還清醒,知道無論是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是現在這個場合,努力地將那種被人指著鼻子羞辱的憤恨壓了下去,努力的笑笑,道:“我落到幾天這般不正是唐女士想看到的嗎?”
唐萱微微挑眉。
“四年前,魏磊最後的判決下來之前,我去看過他,他和我講了很多事情,其中就說了些今生前世的事。理智告訴我,他是因為變故受刺激過度,精神出現了異常,這才胡言亂語,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不能被她影響,但一個人靜下心來仔細思索的時候,卻又覺得他說的未必就是瘋話。”陳伊然看著唐萱,一臉的大有深意,道:“想到這些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回想到和唐女士剛剛認識的時候,回想唐女士藏在眼底的防備和怨恨……魏磊初見我的時候,對我其實是非常尊重的,若不是唐女士暗中指點王梓甜,讓她跳出來算計對付我,讓她在魏磊麵前刻意的詆毀我,他又怎麼可能驟然之間態度大變,不但用手段強占我還在旁人覬覦的時候將我推進無望的深淵之中……”
說到這裏,陳伊然不僅眼中滿滿的都是怨恨,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帶了幾分猙獰,腦子中甚至有那麼一絲不顧一切和眼前的人徹底撕破臉的衝動,要不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真要那麼做了,她麵臨的或許會是滅頂之災,而唐萱甚至可能連皮毛都傷不到,她或許真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撕了再說。
看著陳伊然,唐萱淡淡一笑,搖搖頭,道:“真沒想到經曆了那麼多人和事,陳女士卻還是這麼沒長進,除了怨恨遷怒,連自省其身都不會!”
“怨恨遷怒?你敢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暗中算計,我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嗎?”陳伊然真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如今的她不僅僅是經曆過太多的人和事,曆盡千帆一身滄桑,更重要的是過得原來越不如意,能夠攀附的男人檔次也越來越底。當初從魏磊手上將她要去的男人雖然年紀大了些,卻是連當初的魏磊都需要討好的對象,但不到兩年,那男人就膩了不稀罕了,在某一個私人聚會上,順手用她換了一個更鮮嫩,而後,厄運就一直跟隨著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攀附的男人膩了之後順手給了旁人。
這麼幾年下來,她甚至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了陪著或許昨天才認識的男人出去應酬,習慣了貼在並不熟悉的男人身邊媚笑,習慣了被並不熟悉的男人順手推進陌生男人的懷裏,甚至都習慣了在靡亂的場合被或熟悉或陌生的男人當眾占有,當然,她更習慣的是親密交流之後,挽著男人,仰著頭,走進某個奢侈品店,斟酌著挑一件價位差不多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