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晨曦初起。粉色的雲光,透過斑駁的樹枝,將一絲暖意,鋪就在地上盎然的綠色上。
花園內,花徑蜿蜒迂曲,嬌葉嫩蕊上的露珠清澈沁香,湖邊垂柳綠煙輕環繞。調皮的雲雀撲棱著翅膀從樹梢飛過湖麵,一片葉子隨風而下,在湖心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來。
這裏,是燕雲國的王宮,今天,是燕雲國唯一的公主渃瀾公主的十歲生日,舉國上下歡慶。燕雲國皇帝慕月白年近五十方得公主,自小疼愛有加,因為是渃瀾公主的整歲生日,也格外隆重。
慕月白篤信佛教,燕雲雖小,但國君有護民愛民之心,所以幾十年來一直是太平盛世。今日宮中宴設百席,張燈結彩,好一番熱鬧景象。
渃瀾公主緊依偎在父王身邊,她年紀尚幼,卻是明眸皓齒,肌膚勝雪,話語間眼波流轉,神情俏皮伶俐。渃瀾細心斟滿兩杯美酒,束身走到殿下,輕舉過頭,“兒臣渃瀾敬父皇、母後一杯,謹記父王母後養育之恩,祝父皇、母後身體康健,祝燕雲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群臣皆起身回應,齊聲祝福,一時間觥籌交錯,眾人笑聲朗朗。
皇後夏墨西慈愛地望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心生寬慰,將來,渃瀾一定會是傾城傾國的美女,她如此乖巧懂事,亦是國家之幸事。
“陛下,殿外有兩位雲遊高僧,聽聞我們燕雲國重教布道,特來求見。”有侍者進來稟報。
“宣。”慕月白笑著放下酒杯,他一向敬重佛門,更尊聖僧為上,今日正值公主生辰之喜,他也想借佛家吉言,喜上添喜。
殿門外,進來一高一矮兩個僧人。個高者仙風道骨,個矮者紅潤麵善。慕月白含笑起身恭迎,“二位仙家遠道而來,朕有失遠迎,快請落座。”
個矮者雙手合十,麵露微笑,緩緩道,“貧僧與師弟遊曆至此,見得燕雲宮殿祥雲籠罩,仙樂飄飄,一派祥瑞氣象。貧僧雖雲遊眾國,此番景象卻是第一次見到,實在是三生有幸,故與師弟大膽覲見。”
“聖僧果然是高人,”慕月白驚喜地說道,“今日是小女十歲生日,故此在宮內設宴,且大赦天下。我燕雲國雖小,卻祥和富饒,所以一直是處處歌舞升平的盛世。”
“皇上所言極是,”高個僧人頷首,看著慕月白身邊的渃瀾公主微微一笑,“燕雲公主,一眼便知是世間少有的聰明伶俐的女孩子,”他又麵向慕月白,微笑著說,“皇上亦必定是教女有方,貧僧得見治國、治家的明君,榮幸之至。”
慕月白一向對渃瀾公主寵愛視作掌上明珠,加之本性仁厚,老來更喜聽奉承。高僧一席話,便入了他的心坎。他樂嗬嗬誠懇地說道,“小女的確機靈惹人喜愛,聖僧通曉天文地理,過去之不可知,未來之不可測。朕想請兩位給小女測個一二,便有旦夕禍福,也好有個防範。”
兩位僧人相視一笑,點頭應允。矮胖者慈眉善目,看了渃瀾一眼,略一沉思後神情淡然地說,“公主天生福祿圍繞,隻是,公主命中缺水,所以,名字中帶有水,才保得一生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