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陰靄之中,街道上人們行色匆匆,仿佛知道什麼似的,急於在大雨來臨之前回到那個給予他們安全感的家。
H市,蕪瓷小區。
顧鈺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腕上一串似是紫檀製成的精巧的佛珠。電視上,穿著得體的女記者正在報道著近日來給人們造成困擾的異雨。而女記者的身後則是被腐蝕的地麵,淺淺的窪,看著並不嚴重,但毋庸置疑,這雨的破壞力令人心驚。
看著新聞,顧鈺把玩著佛珠的手一頓,下一秒她便毫無預兆的從沙發上跌了下去,手腕劃過尖銳的幾角,血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浸透了佛珠,詭異的是血竟一滴也沒流在地上,而佛珠則像一個食不飽的饕餮,貪婪的吸收著那美味的食物。伴隨著失血過多,顧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就在她失血將要達到極致時,血動止住,而佛珠則散發出淡淡的白光,一瞬間顧鈺手腕上的傷口消失不見,而佛珠的光芒也黯淡下來。
夜幕降臨,屋被黑暗占領,顧鈺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睛。入目所視的黑暗讓她皺了皺眉。撐著地,顧鈺站了起來,而隨之而來的暈眩感讓她差點又跌在地上,搖搖頭,壓下那股暈眩感,摸索著開了燈,柔和的燈光亮起,讓她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熟悉的家具布置,顧鈺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餘光掃過手腕,佛珠的變化讓她詫異的眨了眨眼,隻見原本紫棕色的佛珠裏似乎有紅色的物質在流轉,可仔細一看,又和先前沒什麼不同。摸摸饑餓的肚子,索性不再管它,走進廚房,煮了一碗掛麵,填飽肚子後,顧鈺拖著虛弱的身子,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顧鈺是被一陣陣嘶吼聲給吵醒的,揉揉惺忪的睡眼,疑惑的下床拉開窗簾,而樓下發生的那一幕讓她瞬間清醒,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變冷了,隻見樓下往日整潔的街道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殘骸和血跡,昔日形色匆匆的人們也被一個個缺胳膊少腿,擁有青白色皮膚和獠牙的喪屍所替代。而顧鈺往下看時正看到一個喪屍在啃咬著一個還尚有氣息的女孩的大腿。似是察覺到顧鈺的目光,那喪屍抬頭朝這邊齜了齜它那掛著血跡和碎肉的獠牙,一瞬間,顧鈺渾身的血液凝固,下意識的她拉上窗簾,轉身跑到衛生間幹嘔起來。渾渾噩噩的顧鈺不知是怎麼回到房間的,腦子好似一團亂麻,隻知道重複回放著剛才那一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鈺空洞的眼裏漸漸有了光彩,她揉了揉早已麻木的雙腿,踉蹌著從床上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樓下遊蕩的依舊是惡心異常的喪屍,隻不過顧鈺的眼中已不是先前的驚恐,轉而換上的是一抹堅定。她本就孑然一身且又不是良善之人,地球變成什麼樣,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隻不過是換種生活方式罷了,而現在她要做的便是活下去。
當然,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填飽饑餓的肚子,恢複體力。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所視之景,讓她皺了皺眉。冰箱空蕩蕩的,隻有幾個西紅柿和兩個雞蛋孤零零的躺在裏麵。關上冰箱,環顧四周,顧鈺最終找到了半箱方便麵,幾袋麵包和小半袋米。就這些還是她十天前掃蕩的結果,歎了口氣,顧鈺舀了一杯米淘盡煮好,又從冰箱裏拿出西紅柿和雞蛋,做了西紅柿雞蛋湯。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和熱氣騰騰的米飯,顧鈺不由想,現在這看起來平常無奇的家常菜,以後怕是很難再吃到了。吃完飯,顧鈺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來,以她現在的食物最多能支撐五天,先不說這五天可能發生的意外,就食物而言五天過後該怎麼辦,且不知水何時會被汙染,而供電又能支持幾天,思來想去,顧鈺決定去殺幾個喪屍練練手。